sharehersex 发表于 2025-4-19 23:06 只看TA 1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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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 【贞心淫骨绿意简】(35-37)(淡绿) 版主提醒:阅文前请点击右边小手![]()
作者:sharehersex 2025年4月19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36565 【世界观:这是一个男女性别比例为七比一的世界……】 (35) 丑时二刻,我踩着露水来到六师叔的宅院。青石板上映着斑驳的月光,像是 洒了一地的碎银子。自从半月前与青霞仙子有一次暧昧后,我每次见她都像做了 亏心事似的,能绕过六师叔家就绕过去。 推门而入时,六师叔正伏在油灯下批阅文书。昏黄的灯光映着他疲惫的面容, 额间皱纹在光影中愈发深刻。那张年久失修的桌子歪斜不稳,桌面裂痕用麻绳草 草捆扎,却与他案头整齐码放的机要密档形成鲜明对比——每份卷宗都按年份分 类,批注字迹工整如雕版印刷。 「来了?」六师叔搁下狼毫,抬眼时目光如古井无波,「齐长风的事,我们 得把戏做足。」 他顺手把齐长风的卷宗递给我,屈指敲着案几,逐条分析:金素昧事件中, 我和齐长风已经有了一点个人恩怨,但远远不够;我「无尘子养子」的身份查不 下去;皇帝赐婚的传闻要善加利用;我一边看着齐长风的密档一边随口支应着: 「我和他当时只是意气之争,还要再进一步激化一下:比如他利用烟儿的仰慕, 一边占有她,一边折辱我。」 六师叔眯起眼睛,指节在桌沿轻叩两下:「你牵头剿灭元阳教这事,是整个 局里最大的' 破绽' ,可元阳教在青云门的暗线,又岂止我这一条?你平日行事 稳重,门中' 有心人' 早报给了齐长风。若想后续布局无碍,就得让所有人相信 ——」 「单是抢个烟儿,分量不够——宋雍与烟儿的事差不多尽人皆知了,」油灯 下他眸中精光乍现:「你真正丢一次脸——有发自内心的真实仇恨,才会急于报 复,出现重大' 失误' !」 我沉默思忖,六师叔抽出一个卷宗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正是齐长风的密档。 他目光如炬,细细审视着我的神色变化,缓缓吐出一句:「要么,你为他含 屌,要么,与他比一场' 龙艺六品' ,输了的话,不管是烟儿,元冬,或是谁, 就要被他收入他的' 金嬛藏娇阁'.」我和齐长风第一次照面时所有的细节,都照 实跟六师叔说了。 「如果是龙艺六品,你的胜算不大,他的阳具是' 烛龙照夜' 这个级别的!」 我嘴角勉强牵出一丝笑意,却终究难掩窘迫。烛龙照夜仅次于螣蛇堕渊,这 是属于上品阳物。 「龙艺六品」与「凤引九啼」皆是新宋立朝八百年来流传的房事较技之法。 虽说市井间常闻其名,但向来只有那些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才会不顾体面比试。 寻常男子便是听人提起,也要佯装拂袖而去,哪肯当众与人较量这等风月手段? 「如果真比这个,丢了面子不说,再丢一个妻子,我倒担心你真得会方寸大 乱了!」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如针,「大丈夫能忍胯下之辱,还不如我把 他请到青云门,你的哪个妻子见到了他,芳心大乱,最后给他做肉身布施时,你 为他' 服务' 一次!」 龙艺六品的比试可是真刀真枪的,不得不承认,我没什么胜算:二男一女滴 血至玊石之后,现场交合,从玊石上光波细腻程度,来鉴定前戏技巧、节奏掌控、 对女子的侵犯性强弱;看玉色是深红还是浅粉,来对比双方阳具的硬度、耐力、 射精时的爆发力;从玊石现场的震动,来看女子对媾和男子的容貌、身体肌肉、 体现出来的情调和阳具外形的满意程度,鉴艺师现场打分,做不得半点假。 六师叔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总之,你对他要有一个发自内心的刻骨仇恨, 由你牵头的元阳教行动,才会被你变成针对齐长风个人的报复行动!」 「届时隐皇与教宗的注意力被大大分散,我们便可趁机执行另一套方案—— 这样的思路,我个人认为更佳!当然,还要禀报圣裁,此事不急,我们慢慢商量。」 他看我低头不语,又不急不余地说道:「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我为何要出卖 你。」 「先前我给齐长风提供的情报数量是比较有限的,所以我到时我会和他解释 ——」他突然抬眼看向我,表情似笑非笑,「比如,你亲了婉儿的小脚,勾引她, 做了婉儿的蓝颜!你开始承诺说只是干干净净的知已关系,最终却坏了她的清白 ——我可是缴过守贞费的!」 我强撑笑意,却觉耳根发烫,连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我与青霞仙子那点 暧昧,她向他承认了?!一想到此,我顿觉天灵盖一阵发麻,羞臊得恨不能遁地 而逃,深悔当时亲了她的脚。 「而且,你还为了自己能练出' 龙涎精' ,在她的宝穴内塞进红枣,逼我在 ' 龙凤交泰仪式' 上献枣,」他指尖轻叩案几,「这般深仇,莫说钱财,便是倒 贴银两,我也要将你的' 每一步' 和盘托出!你看看这方案如何?」 说完便垂首翻阅卷宗,面容隐在烛影摇曳中晦暗不明,我额角已渗出细密汗 珠,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唇齿间不自觉地漏出几句破碎言语:「届时……我 必与六师婶,呃……表面功夫做足,当然没必要真得玷污她清白……」 抬眼却见他低头看密档,神色古井无波,后半句话便生生卡在喉头,只觉耳 中嗡嗡作响,面皮火烧般发烫。 他将三份密档在我面前徐徐展开,羊皮卷轴与檀木案几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 声。抬眼见我面色僵硬,咧嘴一笑,大手在我肩头重重一拍:「晋霄啊晋霄!」 摇头叹道,「你这般好面子的性子当真要不得!你我何等交情,不过亲了婉儿的 小脚,将来就是她被你下种,我也不会说半句,瞧你这副模样……」 说着又忍俊不禁,「早知你脸皮这般薄,我倒不该点破这桩事。」 「在我的谋划里,你就是要与婉儿双宿双飞的,若我们夫妻能顺道助你练出 龙涎精,烟儿她们几个也受用无穷,到时也不用你念我的好,将来对婉儿好一些 就行了……」 他怅惘了出了会神,突然咳嗽一声,随即又挺直腰板,指节在案几上叩出清 脆的节奏:「假戏必须真做!」每个字都像钉钉子,「要夜夜春霄!你知道,在 青云门中,除我之外,还有元阳教的其他暗桩。」 他站起来又坐下,扭动一个僵硬的脖颈:「婉儿若能练出' 凤引三啼' 或更 高级别,你到时能允我和她行几次房,我就谢谢你了,你这傻小子,当真是艳福 无穷啊!」 他是说私嫁吗? 我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的汗:「私嫁?可万万不行!最多就是蓝颜……」话 一出口便觉不妥,忙改口,「只是权宜之计——不,只是演场戏!」我差点扇自 己一个耳光。 他嘿嘿一乐,心不在焉地回道:「婉儿对你自然是不排斥的,私嫁时,一定 要多找几个人闹洞房,让' 有心人' 都知道这事,而不是由我本人来告诉齐长风!」 他忽而面色一沉,他向我冷哼一声,「你夺走我的爱妻,我都不用表演,他 自然能看得出来——我心里很膈应!」 我突然想起他刚刚说的「要有发自内心的刻骨仇恨」,顿觉后背发凉,急中 生智,一拍手:「对了,你还可以假借向我索要钱财、我不给你为由!这不比婉 儿私嫁更易操作?!」 我可不想英俊倜傥、侠义无双的「云霓凤凰剑」也变成三师叔那人不人鬼不 鬼的样子。 「我跟你借钱说不通!齐长风天天换着法子给我塞钱呢——我逗你的呢!不 说这个了,咱们再看看婉儿的意思,」他向我摆摆手,转而指向案上密档:「你 看这三个鸿雁,需得三个不同的中间人。」他蘸墨挥毫,在纸上画出三条互不相 交的墨线,「虽然繁琐了些,但日后才好搅乱他们内部。」 顿了一顿,他抬眼望着我:「对齐长风,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你有什么设 想?」 看他起身为我续茶,我如释重负,被他这个玩笑吓得不轻,抹了抹额头上的 汗,低头看那三个鸿雁:玄冥子(贪财信命)。 玉面罗刹(善妒多疑)。 无相子(好色伪善)。 我镇静了一下心神,暗自长吁一口气,想了一会儿:「如今齐长风长居在通 县,不知他在做什么勾当。如果真得我……为他含屌,那后续我的行动,比如, 在他的住处下面埋上炸药,就完全合理了。」 他垂下头盘算了许久,一拍桌子,终于有了计较:「方案调整一下:这三个 鸿雁将来都由老马来对接,你太年轻,操作这种事那头也未必放心。你想炸死齐 长风,老马不同意,去问某个鸿雁和教宗,对方出于诸多考量,觉得借朝廷之手 除掉他最好,然后我再将此事密报于他,隐皇父子自然会恨极张冑然!」 我不敢想未来的事了,镇定了一下心神,再看六师叔,觉得他真是智勇双全 的国之瑰宝! 六师叔出了会神,边给我斟着茶边说:「可是,这一层只能激得齐长风、郗 俭对张冑然起疑,本来就是无中生有,就怕一对证……张冑然要有杀齐长风的真 实动机,这样方能一发不可收拾!」 我突发灵感:「对了,三师叔不是在莽龙社吗?到时通过' 鸿雁' 向教宗透 露,三师叔受莽龙社张总舵之命,要去抢劫他们炼' 恶时铁精' 的江船。然后让 教宗在张总舵尸体上发现一张' 齐长风' 笔迹的书信残页,……不过这也就是一 个构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六师叔眼前一亮,微微颔首:「这一招我倒是没想到!你先看看齐长风的密 档,我起身活动一下。」 我沉下心来,细细阅读了两页: 「代号:朱门魇方略目标人物。齐长风 「显」 琼琚齐氏嫡子,工部侍郎齐彧独子 生母早逝,由继母抚养长大 生父郗俭,别名隐皇,曾为其生母之平夫 与父亲关系紧张,却不得不维持表面恭敬 厌极其父齐彧的「泥腿子做派」,曾当众讥讽「齐公犁」是「老农过家家 的玩意」。 交际能力极强,善于体察人心,胸有城府 府中四房妻妾皆绣阁明珠,「金嬛藏娇阁」内更锁八位人妻,其中仅两名 平婚关系,」 跳过我已经很熟悉的生平概况,先扫了一眼他的个人秘档: 「晦」 生父郗俭来访时,亲自为其煮茶——茶未沸便借故离席,留半壶冷水在红泥 炉上嘶嘶作响。 郗俭养之如驯鹰——喂以鲜肉,束以金链,性格残暴,贪婪好色,性格变化 多端,有「变色情丝蛛」之称「癖」 寝殿四面设等身铜镜。 双性恋,对男宠要求极高,目前只有一个长期男宠。 参加过三次「龙艺六品」,其阳物最高鉴定级别为「烛龙照夜」。 最宠爱其妻室宁桐,美貌有诗才,善长词赋。 酷爱抢夺玷污他人正妻,「金嬛藏娇阁」中八名美艳人妻皆是其对手之妻。 去年因暴雨误了申时三刻的茶会,当场砸碎价值连城的滴漏。 每月初七私自在家中举办「解佩集」,邀多名纨绔去「金嬛藏娇阁」淫玩他 人之妻,尝奸淫一女脱阴而死。 「终」 这家伙当真无法无天,居然在自己家里搞「解佩集」?! 新宋刑律:凡无正夫署押而私设「解佩集」者,当以轮奸罪剜目去势。虽东 南奢靡之地常行此道,亦需要风化大使监礼、三至五名壮士录牒,岂容齐长风这 般豺虎假借古礼逞欲? 新宋北方相对保守,在南方和东部地区,这种「解佩集」举办得比较多。名 称出自于「解佩环以结言」的典故,主要面向因为蓝颜而出现感情危机的夫妻。 仪式必须由朝廷委派的风化大使亲自主持,且需以正夫签字画押的同意书为 凭证。 《礼经考据》中这样提过解佩集:夫解佩集者,肇于迁都之后,盛于东都与 东南。其典出自「解佩纕以结言」,承华川先生「存天理须经人欲」之微义,凡 因蓝颜致伉俪隙者,可申风化司正,具结状署押。正夫当循古礼,亲解环佩悬于 中庭柏枝,示暂弛纲常之缚。是夜,应三阳开泰之数,择三名精壮男子与妻敦伦, 司正秉烛录《云雨牒》,鸡鸣乃止。翌旦,妻如拾佩重系夫腰,则夫妻感情笃坚。 新安吕颐晦《保合录》有云:「今正夫纵妻历群阳,犹置剑于洪炉,虽暂屈 其形,终砺刚贞之性。故《礼经》云,' 礼者,因人情而节文' ,此之谓也。」 根据古礼,仪式开始时,正夫需亲手解下腰间玉佩,象征性地暂时解除礼教 约束。随后,由五至七名精壮男子与其妻子共度良宵。次日清晨,妻子需亲手将 玉佩重新系回丈夫腰间,寓意「真情需经考验」,以此证明夫妻之情最终战胜了 欲望的诱惑。 我暗自思忖该如何劝说六师叔,可转念一想,他连自己的结发妻子婉儿都要 算计进去——不仅要我做她的蓝颜知己,更要她委身于我!这般为国舍身的气魄, 这般狠绝与果敢,纵是史书上那些易水悲歌的刺客,破家为国的谋士,怕也要自 叹弗如。如此手段,如此心志,我又如何拉得下脸来,说自己舍不得心爱女子?! 烟儿给他作肉身布施时我陪伴着她,同时我给他服务一次,大抵之能这样了。 「六师叔,我看这上面写着,他有一个妻子叫宁桐,有她什么资料吗?」 六师叔不禁莞尔:「还真有她的记录!宁桐很有可能是他的软肋。她父亲宁 思归,父女之间有不伦苟且,被他当成了要胁的把柄,这才嫁给他——你看看。」 他抽出一页纸给我:宁思归,东都人士,精研考据之学,所著《东都遗事考 》《光云廷议录》《平婚制考》三书,曾震动新宋学界。其论据之详实,考辨之 精微,令国子监诸儒叹服,一年半前尚为太学讲筵之座上宾。 宁桐为宁思归之妻与蓝颜所出,齐长风在得知父女有乱伦之事后,以此为要 胁,得娶宁女。自宁氏女桐下嫁齐长风后,夫妇不谐。齐氏一怒之下,竟将宁家 隐秘公诸于世,使一代大儒蒙乱伦之讥,声名扫地,宁思归遂辞别京都,隐遁山 林,昔日门生故旧亦渐相疏远。 齐长风复以宁父安危相胁,逼宁桐就范。桐女无奈,只得认命归心。 看到这里,我忽觉心头一阵刺痛——倘若他日念蕾与风炜亦或是别的蓝颜珠 胎暗结,诞下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女儿,我自襁褓中咿呀学语,至及笄之年亭亭玉 立,灯前课字、病榻调羹,即便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也决然下不了手。这宁桐能 嫁给齐长风为妻,又和她父亲有染,必定不是什么好女人。 在新宋,很多父女都非血亲关系,文坛中就有不少女儿写给父亲的香艳情诗, 被文人墨客奉为千古绝唱,流传至今。 如丁娥的《浣溪纱·侍父》:「画眉笔落砚池边,为整衣冠近膝前。最是梳头 初罢后,菱花镜里看双颜。」,还有秋月容《鹧鸪天·及笄》:「自幼承欢在父旁, 及笄反觉意惶惶。妆成不敢抬头见,恐被猜中心事长」,都是很多闺阁少女背着 母亲抄给父亲表达爱慕的常见之诗。 当然,若是被母亲发现女儿抄的是郭见的《七绝·承恩》,「罗帷初解侍严亲, 檀口噙香玉露津。儿学莺雏反哺意,朱唇轻含亢龙身。」那夜里就直接母女同侍 一夫了。 苗苗和双生跟我学诗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双生抄了好几首《山花子·参 商契》这样的艳词: 素袜才褪跪父前, 教吹凤箫启唇寒。 「儿喉要比娘喉软」, 语未休,已吞半。 琼浆甜,更漏残, 蚌肉雄蛙腿儿颤。 最是销魂移镜照: 玉液缠着花唇瓣。 苗苗还让我写一首,看看能不能超过古人,我便提笔写了一首《山花子·倒 垂欢》,被她急急抢走了,又嘱咐我千万不要和双生提此事。 话说谁没有一点秘密呢,我是不会主动问双生这个话题的。卷宗翻到最后 几页,我神情凝重起来:这个齐长风害人性命竟多达二十余人! 密档仅记录了刑部为其开脱的关节与操作痕迹——哪些官员收了贿赂,哪些 证人突然暴毙,哪些案卷离奇失踪,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后面还附了一则齐长风的轶事,读来令人唏嘘: 齐彧所发明的「齐公犁」,足以在青史工部列传中独占一席。我亲眼见过那 精妙构造:曲辕如新月般弯出优雅弧度,踏板机关暗藏玄机。老农只消轻轻一踩 ,犁铧便如游鱼入水般滑进土层。更绝的是那活动犁壁——三枚木楔随意调节,东 南的黏土能翻出浪花,北地的沙壤可耕成波纹。当年隆德帝命将图纸刊行天下, 各州垦田之效立增两成,田间处处传唱着「齐公犁」的民谣。 齐府不过三进院落,本就不甚宽敞。齐侍郎将数百具从全国各地搜集来的破 损「齐公犁」陈列于前院回廊及中庭显眼处,这些犁具看似破旧,却是极为重要 :每一具破犁上都详细标注着:采集地(精确到州县乡村)、使用年限(部分还 记录着历代使用者的姓氏)、土壤类型(如「陈州黏土」、「陇西沙地」等)、 故障类型。 齐长风自幼厌恶这等「泥腿子做派」,视之为家门耻辱。一日酒醉归来,见 院中犁具碍眼,竟然命奴仆将这些铁质犁尽数弃之。 齐彧大怒,当即命家法伺候,罚逆子跪祠堂半日。谁知齐长风跪了不到半柱 香便不耐烦,起身就要离去。齐彧气得亲自挥鞭相阻,却被齐长风反手一拽,夺 过鞭子狠狠踩在脚下,还踏了一脚,冷笑道:「父亲既这般看重这些破铜烂铁, 不如认它们做儿子罢!」说罢带着奴仆扬长而去,留下老侍郎呆立原地。 事后,齐彧悲愤交加,欲将这个逆子从家谱除名。继母虽苦苦相劝,却无济 于事。就在此时,隐皇突然遣人送来一封密信,信中虽言辞隐晦,却暗含威胁— —若齐彧执意将齐长风除名,新宋巨匠院内那数十位追随他研究农学的工匠,恐 怕性命难保。 齐彧读信后,双手颤抖,终是长叹一声,不得不让步。双方各退一步:齐彧 保留齐长风在族谱中的名分,但要求他每月必须在齐府居住十日。 读到此处,我不禁摇头。看看郗俭是如何娇惯这个亲生儿子的——让这个不 学无术的纨绔当什么「上师」,更在金花街掷万金置办宅邸。那朱门绣户间,光 是伺候沐浴的美婢俏鬟就备了二十人。而齐彧居所不过三进小院,老仆蹒跚,书 童稚嫩,却养着五位满脸沟壑的老农与工匠,整日里不是琢磨犁头弧度,就是争 吵耧车齿距,这般天差地别,父子若能和睦才是怪事。 我看到有一页上记录着他有一次硬着头皮回府请安的情景:才跨进书房门槛, 齐彧的镇纸就挟着风声砸来。「孽障!」老侍郎的怒喝震得窗纸簌簌作响,「琼 琚齐氏七百年来,可出过你这等强占人妻、逼得正夫自杀的畜生?!在京都横行 无忌,谋人性命,真当王法治不了你?!有朝一日郗俭这棵大树倒了,到时候我 看老天爷如何报应!」 齐长风与他父亲齐彧已经势同水火!不过这位花花太岁再是嚣张,到底不敢 触怒齐彧背后的琼琚齐氏。那可是新宋八大世家中连皇室都要礼让三分的巨擘! 齐长风现在在通县元阳庙,与一些水军将领来往密切,六师叔再次催促我, 看我线人是否发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我和这厮打交道多时,此獠极端多疑,性格变化无常,你千万要小心!」 我点点头,此时突然想起婚制改革,还涉及嫣儿平夫选择,问他了解不了解 项仲才这个人,他鄙夷一笑,圣上最厌恶的便是此类伪君子,又跟我简单讲了一 下项仲才的为人和轶事。 我们正说着话,里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六师叔摆摆手,示意我噤声。 里屋门轴轻响,青霞仙子披衣而出。夜色渐深,她睡眼朦胧,一袭淡青色细 棉寝衣轻薄如雾,贴着她温热的肌肤,衣襟处几枝疏落梅花绣得清雅,针脚细腻, 衬得她胸前曲线若隐若现。外罩一件藕荷色褙子,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衣带未 系,敞开的褙子下露出寝衣浅青色的领口。 下身是一条半旧不新的绸裤,柔滑的布料裹着她修长的腿,裤脚绣着几道云 纹,步履间隐约闪过丝线的光泽,勾勒出腿部的柔美弧度,趿着一双软底绣鞋, 鞋面几朵残荷早已褪色,却衬得她露出的脚丫子益发白晳如玉,玲珑诱人。 青霞仙子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纤纤玉指绕着鬓边一缕散落的青丝,眼波在 我身上打了个转儿,忽然噗嗤一笑:「哟,这不是咱们的晋霄弟弟吗?」她打了 个秀气的哈欠,「这些日子躲我躲得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莫不是还在为那日的 事别扭呢?」 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着睡后的暖意扑面而来,我正不知如何接话,却见她 赤足汲着睡鞋走了过来,突然伸手掐了我胳膊一把,扮出爱恨交加的样子:「要 是真不情愿见我,干脆让你六师叔去你府上议事得了!省得你见了我跟见了鬼似 的,跑得比兔子还快!」说完自己先绷不住,掩着嘴笑弯了腰。 六师叔见状,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眼中闪着促狭的光:「婉儿啊,你这话 可冤枉晋霄了。」他故意顿了顿,「方才人家还红着脸跟我说,私嫁可能不行, 蓝颜是没有问题的,我说得没错吧?」他向我挤挤眼。 青霞仙子闻言,一张俏脸顿时飞上红霞,咬着唇瞪了六师叔一眼,又羞又恼 地跺了跺脚:「任其中,你……你胡说什么呢!」 说罢气哼哼地拿起我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还故意将她唇印的那侧杯沿朝向我 :「李晋霄,想当我蓝颜当然可以,但只能是干干净净的那种关系——你若心里 没鬼,就喝一口!」 我拿着杯子,脸涨得通红,一阵冲动之下,低头喝了一口。 「刚才那一口茶,有什么回味?」六师叔似笑非笑地问我,又向我挤一挤眼, 「要是觉得甜,婉儿现在就嘴对嘴地喂你一口!」 羞色从青霞仙子的绝美双颊一直漫到雪白晶莹的锁骨之处,推搡了我一把: 「李晋霄,你既占了人家便宜,后来却又做起缩头乌龟,往后你那些胭脂水粉也 尽可免了,人家再不稀罕你那些小殷勤!」 六师叔脸色一冷,装模作样地问我:「我还没来得及细问呢,你们之间到底 是怎么回事?」 我和青霞仙子的暧昧之情也就发生在半个月前。 当日我去给青霞仙子送点水粉胭脂,正好看见我二师哥要强暴婉儿,掏出袖 剑就直接劈了过去。他一看见我就跑了。 她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断地安抚着,直到她镇静下来,我才松开她 丰盈若无骨的身子,她心情也好转起来,还跟我开了个玩笑:「你居然还没吃我 豆腐,真是挺君子的!」 然后她低声问我:怎么你不怕他?我这三脚猫功夫,他两下就把我拿住了。 我说他每天都吃我的用我的,连嫖资都是从我这里拿,没有我出钱给他买「 赤阳惑阴羊」的血,他一天都活不下去。这时婉儿才知道现在整个青云门所有十 一司人员开支,一多半是我在承担。 二师哥是一个编外人员,既不隶属于皇城司编制,更不是十一司在编武官, 而他一个人的伙食费用要占到我们整个青云门的六分之一,关键是这种「赤阳惑 阴羊」骚味极重,非常不好收拾,厨房的伙夫一看见他就吐唾沫。 二师哥郑君谊因为所练的极乐功卡在第三级,晋级不了第四层,先天赤阳之 气经常乱窜经脉,行一些颠三倒四、有违伦常、不可思议之举,听说左大侠在这 个阶段也有类似问题,但好在他很快就突破了第四层。左大侠在母阳女之战除了 受到眩晕技伤害,内力上也受损不小,原本年初就计划亲自来指点二师哥行气机 的,现在他只能继续苦苦等待着。 当初发现二师哥这个赤阳之体的时候,师父和左大侠还是很欣喜的,他的赤 阳之精无比分健旺纯正,而且有「先天赤诚之心」,一旦练成,比左大侠的功立 会更精纯,参合掌突破到第九重都不是不可能的。 让我给他出嫖资,师父说出来的时候也挺尴尬的。只说这人本性倒不坏,如 果能突破到第四层,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而且,有「先天赤诚之心」的人,其 实更好相处。二师哥若不是修了这个极乐功,平平常常过一生也是个朴实汉子, 不至于每天一门心思地都钻在那个事上。当时烟儿还没跟宋雍好上,他甚至建议 我拉着烟儿多和他亲近亲近。 我跟婉儿解释了一下,说完自己也别扭。 她沉默片刻,忽地偏过脸来,眸光如水般在我脸上轻轻一荡。我下意识转头, 正对上她的视线——那双眸子清亮如寒潭,却在与我相触的瞬间泛起涟漪,莹白 如玉的绝美容颜上倏地飞过两朵红云,像春日里被风惊扰的桃花瓣,还未等我细 看,她已垂下头去。 「你六师叔想让我寻个蓝颜,李晋霄,若我与你做个清清白白的蓝颜,你可 愿意?」 我微微一怔,随即颔首应允。 「我想为你六师叔守住贞洁,为此变卖了祖传的宅院,借了不少银钱,凑足 了五百金铢的守贞费,不愿轻易失了清白之身——非得真正心地好的良家子,」 她说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我挠了挠头,轻声道:「有很多蓝颜就是知已,无关风月。比如段氏清契三 约。」 新宋女子中,纯心灵相交的蓝颜关系十之一二,遵守的便是清契三约: 有观月之礼:可并肩临风赏月,衣袂不得相缠;若执手相看,十指交握不得 逾三息。有分茶之礼:许共斟一壶香茗,然唇痕各避盏沿;纵琴箫和鸣,亦止于 灵犀相通。有守心之礼:纵有柔荑相援,亦如隔纱诊脉;既怀明月入怀,终不越 雷池半步。 「六师婶,能做你蓝颜,已是我……」 「唤我一声婉儿吧!莫再' 六师婶''六师婶' 地叫,生生将我唤老了!」她 打断我的话。 「婉儿,」我迟疑了一下,马上便改了口。 我们俩沉默了良久。 她突然微叹一声,低头轻抚身上那件半旧的衣裳,袖口已磨得发白,单丝罗 衬裤的膝盖之处还缀着补丁,脚上的绣鞋更是破了个洞,露出嫩白的脚趾。她苦 笑一声:「嫁给他这七载,我只添过两套衣裳,连鞋子都是破的。我原以为,只 要他心中有我,日子再苦也无妨,可如今,这日子却似看不到尽头……」 她忽然停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补丁,仿佛那粗糙的针脚能勾起什 么久远的记忆。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在她微微低垂的侧脸上,像是为 她镀上了一层柔光。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语:「有时,我会想念 未嫁时的日子……」 她与我聊起那些早已泛黄的往事,仿佛时光的尘埃被轻轻拂去,露出往昔的 温润光泽。夏夜里,她挤在母亲、生父和爹爹中间,听着他们打情骂俏、扭捏拉 扯,笑声如夜风中的风铃,清脆而悠远。有一晚,她偷听母亲与蓝颜的情话,忍 不住笑出声来,惊醒了假装熟睡的爹爹。他并未责怪,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眼中满是宠溺。 「这件事,我从未对旁人提起过,连相公也不曾知晓,只你知道!」她忽然 停下,黑漆漆的眸子深深望向我,像是要将什么秘密埋进我的心底,声音极轻, 「就像对锁的玉珏,各执一半,方能成信物。这样,你我之间便有了旁人解不开 的情分。」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仿佛一根细细的丝线,悄然缠绕在我的 心尖。 那一瞬,我仿佛坠入了一片温柔的深海,四周皆是她的气息。可转念想到六 师叔,日日在外奔波,而我却在他家中对他妻子动了邪念,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 以言说的羞愧。我慌乱地别过脸,目光游离到门外,仿佛那里有一根救命的稻草。 「李晋霄,你想跟我有解不开的情分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却又藏 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深意。 我凝视着她精美绝伦的五官,眉眼间流转着一种妙不可言的灵气,仿佛春日 里初绽的桃花,既娇艳又带着几分清冷。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酥痒难 耐,我忍不住低声道:「越解越乱的那种才更好!」 她娇嗔地推我一下:「你——这就开始占人家便宜了!反正我俩起头儿就是 最普通的知已——」最后的两字被她吞下,底气已经弱到无法掩饰的程度了。 我与婉儿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滞。她的脸颊渐渐染上 了一层薄红,如同初春的桃花,娇艳欲滴。她的唇微微抿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那样静静地望着我,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滑过她的眉眼,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唇色淡雅,微微泛着光 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怕亵渎了她的美好。 终于,她在我的对视中败下阵来,有些慌乱地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指尖微微 发抖,仿佛想借此掩饰内心的不安。发丝被她胡乱地撩到耳后,却又很快滑落, 偏过头去:「你可不当有不好的想法,我只想和你慢慢发展……你是好人吗?」 「你若用另外一种腔调叫我一声' 好人' ,我便是了!」我低声调笑一句, 已然完全迷失在她交织着温柔与妩媚的眼波中,仿佛坠入了一场不愿醒来的梦境。 「好……人……」她立刻会意,眼波流转间忽而换上了另一种风情。那嗓音 又软又糯,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云雨之时特有的甜腻与喘息,可转眼间,她又突 然板起俏脸,柳眉倒竖:「李晋霄,你就是一个坏人!方才人家哭的时候,你虽 未做什么,但搂着婉儿这般久,对得起你六师叔吗?怪不得姜尘看我跟你走得近, 专门过来提醒我!」 她气鼓鼓地瞪着我,眼角却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晕,我顿时如遭雷击,从方才 的旖旎幻想中猛然惊醒。脸颊火烧般滚烫,连耳根都红得滴血,恨不能找个地缝 钻进去:「晋霄错了,发誓再不如此了!」同时心里暗恨这个倒霉师妹。 刚才她哭得厉害,我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另一手托着她的后颈, 免得她瘫软下去。她整个人贴着我,柔软的身子几乎嵌进我怀中,头靠着我的肩, 湿热的泪水透过衣衫渗到我胸口。那一刻,她的腰肢细腻得像是握不住,手下的 触感温软如绵,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拂过我的颈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 的暖意。 正当我思绪纷乱时,婉儿却轻轻踢了我一脚,一脸娇嗔地瞪了我一眼:「那 以后我的脂粉怎么办?我的行头,以后你这个蓝颜都得包了!」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蛮横,却又透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仿佛在提醒我,这场游 戏才刚刚开始。 她清澈光亮的美眸中有一丝仙气般的灵动,怪不得有「青霞仙子」这样的绰 号呢! 这一句话说得我又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婉儿穿着一双平时起居比较舒适的软 底绣花鞋。我低头看了一下她的鞋子。在她左脚鞋子在大脚趾侧边,靠近脚掌的 位置,果真有一处小小的破损,露出一抹雪白肌肤,更是增添了想象中她脚的柔 软与娇嫩,让人不禁想象那双鞋下一定藏着一双如玉般光洁、形状完美的嫩足。 「你的脚多大?我给你买几双鞋子吧。」 「你帮了我、还有我们家这么多,以后又要做我的蓝颜,多少也得给你点甜 头……」 她似乎鼓足了全部的勇气,低语如絮:「你脱了鞋子自已量……」 婉儿徐徐将脚抬起,搭我的腿上:「我听人说你最爱亲女孩子的小脚了,只 许用手量,不许……亲!」她脸上酡艳如火,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轻轻地握住婉儿的脚踝,感觉她的皮肤如同绢丝般柔软滑腻。她的鞋子虽 是日常穿着的软底绣花鞋,但鞋面上那模糊的牡丹花纹依旧透出一种过往的华丽。 那小巧的鞋面上有一处破损,露出的雪白肌肤显得格外娇嫩。我小心翼翼地解开 她脚上的鞋带,感受到她微蹙的眉头和羞涩的眼神。 我先脱下了她的左脚鞋子,正要隔着白袜用手丈量,婉儿指着我的下面,腻 声轻笑道:「算了算了,真做了婉儿的蓝颜,这点甜头还是可以给你的,脱了人 家袜子吧,你瞧你下面那宝贝没出息的样子……」 她的角度可以直接看到我下面的小帐篷。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羞意不胜,红着脸垂着螓首,洁白的脖颈也都染上了一 抹令人心动的胭脂红。 我脱她袜子的时候,感觉就像除去她的亵衣……婉儿向后一靠,小腿伸直, 那双绝美玉足几乎就碰到我的小帐篷了。我心里狂跳不止。 她有一双极其秀气的嫩足,脚趾纤细,足弓的弧度柔美,足如凝脂般白皙光 洁,仿佛一朵未染凡尘的莲花。我用手轻轻地托起她的脚,感受脚底的温暖和质 感,然后小心地将右脚的鞋子也脱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量尺寸的时候,我用手掌从她的脚跟量到大脚趾的尖端,感受着她脚的长度, 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测量她的脚宽。整个过程,她的脸红得像晚霞一般,星眸半是 羞涩半是期待。而我的体验,可以用两个字来概况:「梦游!」 触手之间是无法形容的柔滑鲜嫩,更有一股令人血脉贲张的热力令我心荡神 摇。她看我如此失态,料我是把持不住,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场景,五根可爱的 足趾也娇羞不禁,蜷缩起来。 婉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却更添撩人之意:「往后你就是婉儿的蓝颜了… …」 她眼波盈盈,玉指轻轻点在我的掌面上,樱唇微启:「若真想亲……便亲一 口罢,只要你不怕你六师叔找你算账,哼!」 说到这里,她霞飞双颊,忙以罗袖掩面,却从袖角露出一双含情杏眼,「起 头最多就是这样,好吗?」 声音渐低,她羞涩地垂下头去,不敢看我,「将来咱俩若是真好上了,婉儿 这身子任君采撷,便是再羞人的花样都依你……」她颤抖的声音细若游丝,「唯 独……那里,不许你那坏东西进去!我和你六师叔可是交了守贞费的,怕别人笑 话……」 「我,我答应!」我咽了一口口水。 「……若是婉儿苦苦求你插进一点——浅尝辄止的那种,你便同意,好不好?」 她已经情动如潮,伏在我的怀里,一手捂住脸,一手掩住下体,身子软得像 没了骨头,「婉儿是第一次找蓝颜,你不许看,那里已经……」 我强行拉开她的手,惊讶发现她素白的单丝罗衬裤在腿心处洇开一片暧昧的 湿痕,隐约可见底下肌肤的柔腻光泽,在光影间流转着羞人的水色。 「里面什么都没穿?」 她点点头,面若三月桃花,眼波潋滟如春水,贝齿在朱唇上咬出一痕浅浅的 月牙印。喉间溢出一声似泣似诉的轻喘:「你今日若真要强要了婉儿……」纤纤 玉指揪住我的衣襟,力道却软得像是欲拒还迎,「婉儿……婉儿便赖上你了……」 我一时冲动,抱着她的小脚丫便亲了起来…… (36) 青霞仙子以春秋笔法三言两语将当时的事情说了一下:「相公,妾身还当他 是千肯万肯,才逗他亲奴家小脚的——却妾身是自做多情了!」 六师叔面色一沉,指节重重叩在案几上:「晋霄!」这一声喝得我心头一跳, 「江湖儿女讲究个痛快,你若无意,当初就不该碰婉儿的小脚;若是有心,又何 必躲躲藏藏?」 他目光如炬,直直刺过来,「今日当着婉儿的面,你给我个准话——这蓝颜 知己,你当是不当?」 我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当然真心……呃,荣幸之致!」 青霞仙子噗呲一声乐了出来,把水喷了一桌子:「这是过堂,被生生吓得吧! 行了行了,只是做个心灵知已般的蓝颜,你可别想那些不该想的!」她眉眼弯弯, 嗤嗤轻笑着。 看着青霞仙子这个做派,六师叔微微一笑:「婉儿,说正经的,对晋霄,咱 们是知根知底的。若是能跟你真心相恋,我是一百个乐意!」 青霞仙子霞染双颊,雪白颀长的脖颈泛起一抹羞红,垂眸瞥了我一眼,头深 深地垂到起伏不定的傲挺酥胸之上。 「晋霄,主动一些!」 六师叔见我没反应,又向我努努嘴。 我得到鼓励,也因为今天异常暧昧的气氛,激动之下,突然冲动之下,大着 胆子伸出右手,压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她的手指修长而柔软,肌肤细腻如 凝脂,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仿佛春日里初绽的花瓣,柔滑得让人心神一荡。 「哼!当着人家相公,占人家便宜……」 婉儿那纤纤玉手在我掌心间蓦地一颤,宛若受惊的雏鸟振翅,那张倾世容颜 霎时飞起两抹艳若桃李的绯红。她眼波潋滟地睨了六师叔一眼,忽地皓腕轻旋, 竟主动将柔荑翻转过来——先是尾指似有若无地一勾,带着人妻欲拒还迎的羞怯 ;继而无名指与中指如藤蔓缠绕,每一寸肌肤相贴都激起细微如电流般的战栗; 最终拇指相扣时,她掌心那道纤毫毕现的姻缘线,恰好严丝合缝地贴合在我的生 命线上,恍若前世就已镌刻好的天作之合。 我们三人俱是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这两只交缠的手,连空气都仿佛 凝固成蜜。 这哪里是寻常握手?分明是颠鸾倒凤、如胶似漆的前戏。她掌心沁出的细密 香汗将我们交握处浸得滑腻温热,最要人命的是她突然紧扣,十指交缠的力度骤 然加剧——恍若两具躯体在红罗帐中交颈缠绵、抵死承欢,从唇舌到四肢,从性 器官到体液,当真纠缠得密不透风,再无半点间隙。 婉儿呼吸急促,淡青色细棉寝衣下,那双高高隆起的乳峰波浪一样起伏,连 带着衣襟上的绣花也轻轻颤动,像是被风吹过的花瓣。 她的唇微微抿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低声嘟 囔了一句:「相公,得定个家法,若不然我俩哪天一时情动、做出丑事来,让你 这个正夫没面子!」 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风吹散的轻烟,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一股娇嗔的 意味。 「好!」六师叔突然亢奋起来,脖颈青筋微凸,「最开始呢,都是先做知已, 说个私密情话,偶尔亲嘴搂抱,爱抚狎戏,也只是一个闺中雅趣,」他嗓音发颤, 目光在我与婉儿之间来回游移,活像个说媒拉纤的喜婆。 她的眼睛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声 音轻快地问道:「李晋霄,你是怎么想的——想段氏清契三约的关系?」 此时,她随意地盘腿坐着,一双纤美圆润的脚踝毫无遮掩地袒露在外,肌肤 如凝脂般细腻,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的足弓线条优美,脚背白皙如玉, 五只纤细修长的玉趾在我的腿上轻轻点了点,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撒娇,动作 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密与暧昧。 「不,我听你的!」我的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 她又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那只欺霜赛雪的玉手终于握上了我的手,手指在 我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对我的反应表示很满意, 另一只手轻轻托住下巴,小琼鼻微微翘起,带着几分得意与娇俏,轻哼了一声: 「好,现在考验你一下!」 她的手指轻轻一拉,将胸口的衣襟拉得更开了一些,露出一片晶莹如玉的肌 肤,左边雪腻肉峰已经大半落入我的眼底,甚至那抹令人惊心动魂的淡红乳晕也 微微闪现一小片,她的动作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扭捏,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挑衅,却又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羞涩。 「想看更多吗?」她忍着笑问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扭过了脸,「 格格格……」她笑得前仰后合,肩膀微微颤抖,笑声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 「看来晋霄没这个自制力!咱们就用晏月楼的' 五契谱' 那套中规中矩的家 法吧!」六师叔说道,「晋霄,婉儿,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你俩彼此爱慕的心 思我也知道了,以后晋霄来咱家吃饭,你俩就用鸳鸯箸,那倒便宜也就二三文钱 的,将来要过夜的话,我还得准备一双煎心鞋,一百来文钱呢,我一时还真拿不 出来!」 婉儿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咱俩送他一只' 浮生引' 折扇?」 我心里麻酥酥的,六师叔则神经质地抽动一下嘴角。 自新宋开国二百年起,这便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妻室与蓝颜定情后,正夫要 赠一块素心珏,妻子则要与蓝颜合送一把薄幸引——倒不是真说女子薄情,不过 是闺帷间的情趣调侃罢了。浮生引是薄幸引中最顶级的折扇,其寓意相当于从心 灵到肉体对相公的彻底背叛。 而六师叔所说的「五契谱」,是二百一十年前新宋嘉定年间风流才子晏月楼 所创。此人曾任礼部风仪司主事,后辞官纵情风月,一生当了二十几个人妻的蓝 颜。 他与多对夫妻相处,所提之「五契谱」广为流传: 第五阶,浓情知音,于外执手论诗、凭肩赏月,内宅同室听雨、联榻观书, 衣衫不除,罗袜不褪,相拥而暖,不逾中衣之界,唇齿相亲,仅限香津暗渡。 十次幽会以上,方能进阶。 第四阶,红袖添香,虽裸裎相对,莫启玄牝之私,当守玉门如关。 五次幽会以上,方能进阶。 第三阶,云雨怡情。锦帐低垂,可效于飞之乐;罗衫半解,允承雨露之恩。 然虽许品玉尝朱,需谨守元阴不泄;纵得蜂狂蝶浪,莫教花心着露。 三次幽会以上,方能进阶。 第二阶,红绿同辉,正夫仍可入帷,然锦帐之内,以蓝颜为尊。妻子为蓝颜 生儿育女,视同已出。 第二阶到第一阶就没有限定了。 第一阶,白首之契,名分易位,情缘终定。妻改称正夫为兄,视蓝颜为夫君。 或夜嫁或私嫁,不得再与正夫有肉体之欢。 每进入下一个阶段,都需要正夫首肯。最后晏月楼有十一名夜嫁之妻,五妇 有私嫁之实,便是正夫每退一阶,都觉得极为刺激,尤其第三阶「元阴不泄」, 往往越是不想,最后越泄得畅快,此时人妻已经完全身不由已,正夫也会心甘情 愿将爱妻拱手让于他人。 听到他一百来文钱也拿不出来,却在谋略天下大事,我一时心情极为复杂。 「晋霄,你可能不知道为何她要与你送我' 浮生引' ,」六师叔与婉儿对视 了一会儿,又转脸看向我,再开口时,声音中含着无限沉痛:「不怕你笑话,我 让婉儿找蓝颜,是因为我养不起老婆了。有一天我回家和婉儿求欢,她哭了,家 里没钱买米买菜,两天没有吃饭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别人家借点,她说,借 了太多人家了,都没还,没脸上门再借。」 我心里一沉。 真英雄皆如寒铁铸剑,宁断不弯。胸中藏的是山河社稷,眼底映的是烽火狼 烟,哪有余温怜取枕边人? 婉儿却忙不迭地打断他的话:「相公,你没完没了了是吧!也就那么一次, 后来晋霄不是帮我们了吗?你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婉儿不会完全背叛你的,只 是一个情趣……」 我站起身来,也不跟他们解释什么,拔腿就往回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却 是三师叔跟我说的一个事:你六师叔那把曾斩敌酋的云霓剑,在当铺三个月没钱 赎,竟成了死当了,就为了区区26斤糙米! 我拿了200 金铢放在六师叔面前:「六师叔,你不是还欠100 多金铢的外债 吗?无债一身轻,咱们还有多少大事要做呢!」 六师叔也是真性情,豪爽一笑,一句话没说,让婉儿收了起来。此时夜色已 深,我刚要告辞回去,六师叔拉住了我,笑得意味深长:「晋霄,你六师叔时常 跟你师父伴驾,也学了一点圣上的雅意,婉儿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坏了贞洁,以后 就你一个蓝颜,各家都有各家的蓝颜规矩,我这人图省事,就五契谱吧,你俩悠 着点,到哪个阶段言语我一声!」 「我不同意!」婉儿负气一般,轻抿着唇,半幽怨半撒娇地语气向我轻哼一 声,「李晋霄可说了,就段氏清契三约,咱们家这般上赶着,倒显得婉儿的身子 有多拿不出手似的……」 她肌肤如美玉生晕,声音渐低,贝齿轻咬下唇,羞态撩人。 我握住她微凉的柔荑,一时恨不得搂她入怀:「怎么会呢!」 她倏然抬眸,眼波流转间嗔意盈盈,却又藏着一丝期待,宛如情窦初开的少 女,清纯中透着一丝娇媚:「我且当着自家相公的面问你——」她嗓音轻软,却 字字勾人,「从第五阶咱俩亲吻拥抱,到第四阶裸身相爱,需十次幽会之后才可 以,你能把持得住吗?」 「二十次也行!」 她瞟了六师叔一眼:「可若在这十次幽会中,有人偷奸耍滑,虽没有脱光人 家衣服,却把手伸进人家的亵衣之内,把婉儿全身上下都玩遍了,让婉儿……也 暗爽了好几把,一回家都得偷偷换亵裤,这算不算犯规?」 我干咽着唾沫,不知怎么回答,婉儿「噗嗤」笑出声,指着我下面搭起的小 帐篷,对六师叔道:「瞧见没?还' 清契三约' 呢!连这点考验都受不住!」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六师叔起身,意味深长道:「夜深了,晋霄明 日还要办差。不如……下次再考验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婉儿,送送你未 来的相公吧。若是他这回偷奸耍滑,你就顺着他,回来只管换内衣,我倒头就着, 什么也看不见!」 我伸手便要拉婉儿的手,婉儿犹豫了一下,突然一转身格格笑着逃进了里屋, 只余一缕幽香萦绕在我鼻腔。 第二天一大早我先去找凝彤,得知她竟还要被皇城司的人盘问至少一天,只 好怏怏回到绿谨轩,此时念蕾和双生两人各牵着一匹马说说笑笑,也准备出发— —念蕾想趁着婚前再去京都附近的名山古寺看看风景,拜访一些真正的释家高僧, 她要申请加入「玉炉冰簟仕女会」的采苹生,需要提交一些自己的风雅之事。但 深山寻访名僧这种体验未必有多大优势,元阳教现在自居正宗释家传法,反让真 正苦修之高士不为世人所重。 晨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 「相公……」念蕾温软的唇瓣轻轻贴上我的嘴角,我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幽香, 「既然咱俩已经订了婚约,」唇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一双杏眼目光清亮 地看向我,「妾身是不是可以……约他了?」 我心里一沉,嘴角扯出的一脸欣喜和语气上的夸张,自己都觉得假:「好! 绝对没问题!」 念蕾掩着嘴笑了起来,又仰起脸,手指缓缓地抚着我的眉头:「我的俏郎君, 看你这副失魂落魂的小模样……」她又凑近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将额头抵在我肩 上:「我只是先和他通个气,若是见面,相公你得在场才行!这点规矩我还是懂 得!」 我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每一分每一秒都无限珍贵,她在我怀中轻轻扭动, 发间的步摇叮咚作响:「抱这么紧……怕我跟张玉生跑了不成?我现在每每午夜 梦回,都是叫着你的名字。我买的这对' 怜心豆' ,是走了特别的门路的,掌柜 的发誓这对豆子绝不是三五成簇的,是一枝就一对,而且是百年一遇的绝品契阔 豆!一旦负心背誓,马上焚心噬魂。情深意重的恋人一旦触碰,下一世轮回还是 夫妻呢。」 「所以,不许你吃他的醋,他在我心里,只占一小角,你几乎是全部!」 我深情地看着念蕾:「我可能永远做不到不妒,不吃醋,但对你的爱不会动 摇!对了,采苹生的风雅之事,我倒是可以帮你——」 我附在她耳根上低声说道,「我昨晚不是和你说了那无心和尚吗?我若请他 来咱们家,和你辩经讲偈、机锋问答,三天三夜,也许入选成算更大?」 无心和尚精通佛法,只一个空性是不够的。 「那你看到时与他辩论哪一句?」 我附在她耳畔,灼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的 喑哑:「京都多少贵女为听他一句佛法,甘愿褪尽罗衫,奉上玉体?来了自然不 来白来,不让他占尽你的便宜,当然不行!白日与你辩经论道,谈' 空即是色' 的玄机……」 我故意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夜里……便由你以这鲜嫩胴体,为他亲 身演绎' 色即是空' 的销魂奥妙……」 她身子一颤,锦裳下的曲线微微起伏,散发出令人心动的热度,「这句太普 通了……」她眼波流转,杏眼蒙上一层水雾,声音已带了几分娇喘,似羞似嗔。 「那就——' 不断淫怒痴,亦不与俱' ,」我咬着她的耳尖,嗓音低沉如蛊, 「连肏你三天,看他能否爱上你,」我的话音未落,心底却涌上一丝酸涩,似有 根刺悄然扎入。 「不断淫怒痴,亦不与俱」,讲的是淫怒痴可以面对、但不要执着起贪爱之 心的修行观。 她整张俏脸染上艳丽的红霞,脖颈泛起诱人的粉色,仿若熟透的蜜桃。胸口 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衣料勾勒出动人的曲线,撩人心弦,「那你……可要狠狠 吃一顿飞醋了……」她的声音越发柔媚,带着几分挑衅,「还是……在与你成亲 之前,再让另一个男子的雄物,在我身子里进出千百次?」 我的心猛地一揪,似被利刃剜了一下,痛得几乎窒息。她却突然凑近,湿润 的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红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廓:「算了,等我和张玉生从渔阳 回来……」她的气息温热,带着致命的甜腻,「你怕是要将我锁在榻上,三天三夜 都不肯放我下床……」 话未说完,她羞得别过脸去,却又忍不住回头嗔我一眼。那眼神,七分娇羞, 三分挑逗,似一柄软刀,直刺我心头,烧得我欲念丛生,却又痛得难以自抑。 「那就安排在我们俩欢好之后,也未必是成亲之前。」我和她新婚嘉禧的时 间,大约看皇帝意思。 念蕾羞答答地点头,「嗯,到时带上你……」那含羞带怯的神态迷得我如痴 如醉。突然之间,我和她心意相连,我终于得以一窥念蕾内心深处的情欲: ……刹那间,我的神魂仿佛被卷入一片旖旎星漩,念蕾心底最隐秘的情潮如极 光般在我灵台绽放。那不是凡俗女子扭捏的欲念,而是凤凰涅槃般的炽烈—— 她既渴望以多情之姿网尽天下才子倾慕的目光,又似一件稀世珐琅,要在不 同藏家的掌中辗转摩挲,从各异的爱抚里品鉴出千般妙趣。 在这心意相通的瞬间,我非常确定:除了张玉生,她对其他男子的兴趣,与 其说是情欲使然,不如说是一位绝色佳人想证明自己值得被众生倾慕。 她对我的爱,是赤诚的,平等的,无所不在的,既有惺惺相惜,也有仰慕痴 迷,有时是母亲对幼子一般的怜爱和关怀,有时是妻子对丈夫的尊重和情趣,有 时小女孩对大哥哥一般的调皮与撒娇。我全方位地满足了她对爱情的一切想象。 在这灵犀相通的玄妙境地里,我分明窥见她最内心隐密的角落,藏着一枚晶 莹的琥珀——封存着她对张玉生刹那的悸动。就像收藏家在锦匣里珍藏的琉璃碎 片,美则美矣,终究不是能佩戴一生的玉佩。 她主动向我敞开了心底的所有秘密,到底有些害羞,忽然伸出纤指轻点我额 头,发出一阵的轻笑,像是含羞草被夜风轻抚时蜷起的叶片,将万种风情都融在 这欲语还休的娇嗔里:「行啦,我的宝贝相公,别总黏着我啦,去和双生说说话 吧!」 双生不顾别人的笑话,扑到我怀里。我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早些回来。我们去京都办完平夫注册,我就要了你!」我在她耳边轻声道, 她摇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不可违礼,还是除秽节!」之后用力地攥紧我 的手臂,直到念蕾轻声催促,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转身时,我看见她飞快地抹了 下眼角。 我回到楼里,轻轻推开雕花房门,只见元冬正弯着纤腰,往我的行囊里使劲 塞着一包牛肉,专注的模样活像只偷藏松果的小松鼠,连我走近都未察觉。 因为说好今天要给她和苗苗赎身子,我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向她讲了一 下这个法律漏洞:只要办妥文书,她与苗苗即刻就能成为我的正式妻子。 元冬手中的油纸包啪嗒落在地上,转身时杏眼圆睁,一口吴地软语又甜又糯 :「今朝真格可以赎身哉?」话刚出口就羞得吐出粉舌,俏脸红得像三月的桃花。 这半年多天天让她给我暖床,我也学会了一点吴地官话,笑着应道:「今朝 就是唔笃的好日脚呀!」 我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一手紧紧扣住她圆润翘挺的丰满臀部:「待我回来, 办个小喜礼,我就可以采了你的元红了!」 她俏皮地向我眨眨眼:「不可以哦!你可无权哦!」 虽然我们在床弟之间不知提过多少次这事,但以往都是情趣,元冬却是要来 真的了,自己也很不好意思,躲闪着我的眼光,终于还是羞涩地垂下眼帘,抱着 我的胳膊撒着娇,「元冬可以正式约会其他男子了?」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我未置可否,她在我怀里娇声呢喃着:「元冬就想跟别家小娘子一样,先找 个平夫,办场风光的大喜礼,与俊俏郎君同游渔阳,……将来能跟咱俩的儿女说 这事,不丢面子,是不是太贪心了,爷会不会不喜元冬?」说完便屏住呼吸,一 双秋水明眸忐忑地望着我。 我吻着她的头发,狠狠心:「我答应你!」 她有些慌乱地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指尖微微发抖,仿佛想借此掩饰内心的不 安。发丝被她胡乱地撩到耳后,却又很快滑落,像她此刻难以平复的情绪——「 元冬还要去做皇城司的察子呢!青雨因这个都和我生份了,」 她的眼中竟有些惶恐,「这是天大的福分……我还不知足,贪念太重,会有报 应反噬的!」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抬起泪光盈盈 的眸子,「爷,奴婢愿为你死,不是报恩,是真心爱煞了你!」 「咱俩和真夫妻还有什么区别,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轻刮她鼻尖,「 看来我家小娇妻这细皮嫩肉的小身子,要便宜新来的大师兄了?」说着拉她在床 沿坐下。 新来的大师哥公孙逸行之前在镜湖宫,已近而立之年,一道寸许长的浅疤自 左额斜划至眉骨,像是一道未愈的伤口,眉宇间锐气凌厉逼人。身形修长似青松, 靛青武袍下隐约可见虬结的肌理,行走时袍角翻飞间,隐约可见腰间那柄从不离 身的青云剑。 此人绰号「冰魄郎君」,眼中常含着一股化不开的戾气,即便是最寻常的站 立姿态,也透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同门弟子私下都说,大师兄身上那股子 寒意,连三伏天的日头都晒不化。 她拉着我的手,第一次跟我开口说她的灰色童年:「爹爹出事那年,娘亲才 怀上我……五岁就跟着娘给主子浆洗衣物,娘总捧着奴婢皴裂的小手落泪,说若 是前皇太子正常登基,我当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滚烫的泪水浸透了我的 衣襟。 我心头猛地一颤——若不是当年宫变,她本该如烟儿般养在深闺。她们的父 辈同为皇子近侍,只是烟儿的父亲效忠今上,今日是天子近臣,将来一旦外放至 少是四品以上的大员,而她父亲却因皇太子一案连累全家落入贱籍! 「傻丫头,」我捧起她泪湿的小脸,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你不过是想 堂堂正正做个寻常女子,过了今日,我的小爱妻想怎样便怎样。」我柔声问道: 「且说说,你还相中了谁?」 元冬泪光融融的鹅蛋脸被光线镀上一层金边,圆润的轮廓本该显得娇憨,偏 生那对含情目下的卧蚕平添三分媚态。她忽然抿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涡: 「这些天……爷可注意到奴婢常与谁走动?」 「除了' 冰魄郎君' ,」我故意板起脸,「还有皇城司风流倜傥的姚大人?」 「大师哥虽然冷了一些,也不如爷俊秀,倒是别有男子气概,就是有点色, 眼神时时绕着元冬的胸上看,叫我' 冬儿' 时嘴角一挑,弄得人家心慌意乱的… …」 元冬眼睫低垂,香腮微红,顿了一顿:「那老姚,京都人氏,见多识广,那 张嘴能把死人说话活,长相也没得挑!」忽然噗嗤笑出声,「前儿夜里他教我认 星宿,竟拿星图七宸来比划,」她学着姚唐慵懒的腔调,「这颗天璇是郑红艳, 那颗开阳是尚玉,那颗摇光是谁谁,」她手指突然点在虚空某处,「最后这颗璆 琅星,他说要留给我,我当时差点就允了他……」 新来的姚唐虽然年近不惑,岁月却将他那副自少年时便以美男子著称的骨相 雕琢得愈发夺目。皇城司的正七品鸦青官袍穿在他身上也比别人多三分风流意味。 他有六房妻室,传闻取过三十几个处女元红。 他来了之后,当天见过老马,就来绿谨轩拜会我。就在孙大方走后的次日, 十三日那天钱大监托钱小毛来了一趟,给我递了句口信:「宝物已启,往后自有 更多潘安宋玉入青云。」我见过姚唐,方才参透其中机锋。 「另外还有一两个,元冬都没看上,便同时和他俩交往着,最后谁得了大彩 头,相公你来定,嘻嘻!这就是相公唯一的权利了!」 「元冬之前跟你说,先找情郎,交往一段时间,嫁给他几个月,还不许爷碰 元冬,」她摇着头自嘲一笑,「如今真到了这一天了,」我的心一颤,她深情地 看着我,「既然不用注册平夫,我们就来个假的平婚燕尔,爷不用等两个月了!」 我不再多言,脱下她的罗裙,一只手大肆揉捏着她翘臀之上两片紧挺的臀瓣, 另一只手伸向她雪腻修长的大腿中间:「你平婚期打算多久?」 「最长二十来日……元冬想求个恩典——有一个馨香蜜月,跟平夫去一趟渔阳, 找个最便宜的客栈住个七八天,一来一回走水路也快,最多二十天,就永远是相 公的妻子了!」 又拉着我的手:「元冬跟别人平婚三天后就偷着给你一次!」她吐吐丁香小 舌,露出小女儿情态,「我们只要不做平夫注册,他能奈我何?」 她眼中闪烁着的期盼像是狂风中一丝微弱的烛光,我心里一热,一把将她揽 入怀中:「傻丫头,既是你心心念念的渔阳,相公要让你住最好的地方,咱们家 的别墅比外面的都好一些。」 「咱们家?」她从我怀中挣出,杏眼圆睁,连声音都变了调,「在渔阳竟有 产业?」红唇微颤,「那地方……那地方的房价比京都贵三四倍呢!」 我没再细说:「到时我来安排——你三天后真给我一次吗?」 元冬看我不想多提,也没再追问,笑着凑近我耳畔:「到时特意不净身,下 面流着他的浓精……爷就着人家的东西,好润滑!」 妻子般的气息,就是体息、温度、语气、距离……都是肌肤相亲多年才有的 熟稔。我已经记不清她给我暖了多少床了,后来更是来了月事才不同床共枕。看 她红唇微启时,贝齿间那抹诱人的粉舌,浑身血液都往下涌去,下面已经涨得不 行了。 元冬显然也动了情,雪白的肌肤泛起桃花般的红晕,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忽 然轻咬下唇,这个往日里带着几分怯意的小动作,此刻却显得格外撩人。 我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扣住她后颈。她顺势仰起小脸,在我俯身时主动迎了 上来。唇齿相接的瞬间,她灵巧的丁香小舌便渡了过来,带着甜腻的香气。 她玉臂如藤蔓般紧紧缠上我的后背,指尖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我们吻得忘 情,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分开时,一缕银丝牵连在我们 唇间,在烛光下闪着淫靡的光泽。 没一会儿我便将她脱得净光,一双雪白浑圆的巍峨乳峰,两只嫣红的蓓蕾傲 然挺立,我一口叼起一只,开始品尝起起来。 「爷……」她语不成声,「现在可明白了?元冬……哦……永远是爷的人,只不过 身子偶尔要借给别人用用!」 ……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我们又聊起平夫这个话。看着她掰着手指细数:「对了,双生跟你提过张玉 生吗?」我又想起今日和念蕾告别时的情景。 「双生见过念蕾姐心仪的那个男子,说长得极帅,双生说,念蕾姐每次和他 说话都是含着笑,他一走,念蕾姐就跟丢了魂一样。」 元冬突然意识什么:「爷,念蕾姐最爱的还是你呢!双生跟我说,这些天念 蕾姐常对着她叫出你的名字,笑死人了!其实再早之前,在你俩还没定下关系时, 她与双生十句里面有七句说的都是你!」 她眼含深意地看我一眼,我点点头。 念蕾在元冬心中仿若天上皎月,不仅行事做派处处效仿,连穿衣打扮都亦步 亦趋——念蕾爱穿天水碧的罗衫,元冬的衣橱里便再不见其他颜色。 更甚者,连说话时那点儿孟岭口音她都去学,尾音总爱往下轻轻一扬,带着 几分说不出的缠绵意味。最绝的是她临摹念蕾的娟秀小楷,那笔锋转折处的劲瘦, 收笔时的利落,竟与念蕾亲笔难分真假。 元冬瞥见日头已近正午,纤纤玉指在我肩头轻轻一推:「时辰不早了,我已 吩咐伙夫备了些可口的饭菜。」说罢便从床畔取来新置办的暖秋裤,斜倚在锦绣 被褥上,将两条雪腻丰盈的玉腿屈起,足尖微微上勾,顺着裤管缓缓提起。 我不由自主地撑起身子,凝视着她这番动作,心头涌起说不尽的亲昵之感。 这暖秋裤真是物有所值,加了云青铜丝的料子极是奇妙,既服帖如第二层肌肤, 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将她大腿的丰润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窗纱透进的日光 为那布料镀上一层柔光,隐约可见底下肌肤的细腻纹理与温热光泽。 「把那条月白罗裙递与我。」她忽然嫣然一笑:「今儿个下午你就要为我赎 身了,爷!」 我刚要伸手去够,她又唤了我一声,眼神和语气都有点奇怪:「爷!」 我一怔,不解地看向她。 「替我穿上这裙子!」她眼睫不自然地眨动着,定定地看向我,抿着嘴,那 对好看的卧蚕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像两弯初生的月牙卧在桃花眼之下—— 不是那种刻意描画出的精致弧度,而是天生带着几分温软的、让人想起新蒸米糕 的柔嫩弧度。 我的心一阵狂跳。 「贱奴才,跪下来,服侍我!」她轻拍我的发顶,声音颤抖着:我依言下跪, 见她双腿微微屈起,腰臀轻抬,深灰色的暖秋裤紧紧包裹着丰腴的大腿,从腿根 到膝弯都绷出饱满的弧度,小腿却依旧紧致浑圆,散发着若有似无的体温与幽香。 这般景致看得我心头一热,竟不由自主地俯身凑近她腿间,深深吸嗅那独有的体 香! 我帮她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罗裙往她腰际拢去。她配合地微微抬臀,让 我将裙腰系好。 待穿戴停当,她站起身来轻轻一抖裙摆,那月华般的罗裙顿时如流水倾泻, 将方才的春光尽数遮掩,只余一截雪白纤细的脚踝若隐若现。这般欲露还遮的风 情,反倒比先前的赤裸更叫人怦然心动。 元冬又从妆台抽屉里取出一双素白罗袜递给我,抬起右腿,一双纤巧嫩白的 小脚丫子轻轻点在我的皂靴面上,用力拉了拉暖秋裤,露出半截雪腻的小腿,她 凑到我耳畔:「刚才服侍得很好,贱奴才,现在,伺候你女主人穿袜子……」 沉默在阳光里蔓延。 以前多少次的床上情趣,她都不同意,这是她第一次生涩的尝试。 元冬的小嫩脚丫子是我的最爱,足型纤巧,足弓微弯,似一钩新月,透着几 分柔韧的力道。脚背肌肤莹白如雪,隐约可见淡青的脉络,脚趾圆润如珠,趾尖 泛着淡淡的粉,像是初绽的樱花瓣。 「穿的时候不许亲!这是你男主人的特权!」 我下面翘了起来,默默地给她穿上袜子,又抱着她纤巧精致的足踝,给她套 上绣鞋。 她抱着我的头,声音又软又糯,「将来我们偶尔玩玩,可你要求不低,我得 慢慢找,我也很想试试呢……」 「要找一个本身就比较霸道的……」 她慌忙捂住我的嘴:「行啦,我知道啦!」然后随手拿起妆台上的檀木梳子, 三下两下就将青丝挽成个随性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耳际,衬得脖颈愈发修长, 又从雕花衣架上取下我的靛青色外袍: 「对了,烟儿姐前前后后跟我借了差不多六七十银铢了,跟念蕾姐也都借过, 一开始说是她自己要买东西,后来我看不像。」她低头系着腰间的丝绦,衣领间 隐约透出肌肤的暖香。 我在铜镜前整着衣襟,她执着犀角梳走来,停在我身后半步之距。木梳没入 发间时,她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耳廓:「这些日子她似乎因为这事,羞于 见我们,我怕她老在外面住不好,你师父来这里寻她三次都没看到人影,气得狠 了,」 她与从镜中与我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环住我的肩膀,樱唇在我腮边轻轻一 碰,「你说,她以后可怎么办?」 她从镜中与我含笑对视,环住我的肩膀,樱唇在我腮边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镜中映出我含笑的面容,仿佛此刻我们在谈论一个完全不相关的女孩子。 我心里一阵感慨,长叹一声,「一个月不超过十银铢,就给她吧!你再见她 就主动和她提,说是姐妹们都有的脂粉钱——她若不收,就说兄妹之间相互照应 一下,不当个事的。」 元冬斜着身子出现在镜中,将一支玉簪斜斜插在她墨一般的浓密发髻上,「 要不,你再和她谈谈,到底她和那姓宋的算怎么一个章程,」转身替我整理衣领 时,一咬牙,「若是他要娶她,只是没钱,咱们便借他一些,你说呢?」 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扭脸看向元冬:「说好了,你的平婚期最长二十 天五!」 「是的呢!」她答得飞快,耳垂却红了。 「她们几个都是恋人,爱侣,只有你和念蕾,是妻子的感觉,」我又重复了 一遍,语气更重,「说好了,平婚期最长就二十五天!」 苗苗和嫣儿给我的感觉都像是深埋地窖的玫瑰酿——那琥珀色的琼浆在月光 下轻轻晃动时,会泛起经年累月的蜜色光晕,抿一口便教人想起锦帐里偷藏的艳 词,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凝彤和婉儿确是极美的海棠露,青瓷盏里浮着胭脂色的花汁,初尝时只觉清 甜,三杯下肚才发觉后劲绵长,连眼尾都染上了醉意。 子歆、双生和冀师姐气质相近,当属竹叶青,看似清冽透亮,入口却带着山 泉般的甘冽,不知不觉就让人醺然欲醉,偏生还想再斟一盏。不过相较而言,子 歆比她俩更活泼一些。 元冬和念蕾就像是江南人家冬日必备的甜酒酿,用粗瓷碗盛着煨在炭盆边, 米粒绵软,酒香温厚,饮罢从喉头暖到指尖,最是让人贪恋的烟火滋味。 元冬深情地盯着我,低声说道:「那我十四天便回来,在那里只住三天,可 你要答应我,将来再带我去一次渔阳,至少要一个月!」 然后,她又提起烟儿的事:「我刚才提烟儿姐的事,是因为我看她这一辈子 是无论如何离不开姓宋的了。若是那姓宋的能戒赌,爷,你对她尽心了!」 我苦笑一下。元冬刚来时对烟儿很好,后来发现烟儿向她借钱竟是为了宋雍, 便对她越来越冷淡,甚至有一丝遮掩不住的厌恶。宋雍来这里打牌,她便马上抽 身离开,苗苗也学着她那样子,开始冷着烟儿,让烟儿很尴尬。 「还有六师婶那里,咱们的心意可是没一样落下来的,」她含着暧昧的浅笑, 瞟我一眼,「她缺什么我都想着,你不用担心。」 我表情有些尴尬:「以后她的衣裳用度,你看她缺那样,直接拉着她去买。 品质不要差了。」 元冬撇撇嘴,从抽屉里取出一包参片塞在我的衣兜里:「恭喜我的爷,你又 得手一个绝色大美女!」镜中反射的光线照得她的香腮泛起温润的光晕,当我告 诉她我把青雨的名字改成苗苗时,她脸红着低声问我:「我昨天晚上本来要去陪 你的,隔门一听,你俩动静还挺大的……苗苗这名字也好,青雨听上去冷清了一 点。」 我正要领着她出门,她突然紧紧抱住我:「七师婶是巴蜀人,她们那里有个 ' 择鸾日' 的风俗,我听了心里怦怦直跳,你又是绿奴,必喜欢,等我定下来两 三个候选平夫,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戳在我心口:「全天下为贱民赎身的能有几个? 赎了还许找平夫的……」忽然吃吃笑起来,「怕是只有爷这个呆子!」 我被她这番话激起心火,猛地勒紧她纤细的腕子:「你这个小骚货,原本完 完全全都是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连自己都听出了其中的占 有欲。 「' 正夫采花,灾星到家' ,这话可是几百年传下来的。咱们这样的家业, 元冬岂敢造次?」她突然语气一冷,身子都硬绑绑的,「爷,你可知城东邵记铁 铺的少东家,常来咱们青云门接铁器活,还是你介绍的,刚刚出了事——」 「邵春风?!」我猛地抓住元冬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里,「你说 的是我县学同窗?他出了什么事?!」 元冬被我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得一颤,手中的帕子险些掉落:「正是,大前日 刚刚出完殡,三口棺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和老掌柜都不信这个邪,大 婚时走了元阳教的' 肉身布施' ……」 (37) 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邵春风那张总是沾着煤灰的笑脸。记忆闪回到初夏那个 午后——宋雍失手打翻我的砚台,墨汁溅在邵春风新打的铁笔架上。他却浑不在 意地拿起笔架,在宋雍的绸衫上慢条斯理地擦拭:「邵记熟铁最忌沾脏。」那语 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晨的炊饼。 「——新婚嘉禧,摘了妻子的元红,过门才刚满月,」元冬的声音断断续续 传来,「相公陪着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元阳庙做肉身布施,自己顺道去码头交 个货单子……」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他妻子完了事,回家后左等右等,半夜才等到人,身 子都僵了!一家人都在哭,新妇只对公公冷笑一声,' 不怪爹爹,只怪妾身心太 软' ……」 我脑中轰然作响。邵春风的娘子我见过两回。第一次是在县学后巷,她提着 食盒等邵春风下学,发间只簪一朵木芙蓉,见我行礼时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第 二次她随邵春风来青云门送铁器,说起幼时寡母熬夜纺纱供她识字,眼里闪着细 碎的光…… 「回屋里便用洞房时的同心结挂了房梁……一尸二命!刚怀上!」元冬的声 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老掌柜是次日晌午,就着儿媳妇的奠酒吞的砒霜……」 「你说的是真的?!」我猛地松开元冬的手腕,发现她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 下了几道红痕。 邵春风的弟弟和娘亲我都见过。第一次见他幼弟时,那孩子躲在他哥哥身后, 探出个扎着总角的小脑袋看我,春风屈指弹了下弟弟的眉心:「叫师兄。」孩子 却突然把攥着的油纸包往我手里一塞——竟是三块芝麻糖,糖块上还沾着铁屑。 「如今邵家只剩个有消渴病的寡母,带着七岁幼弟。」元冬突然将帕子揉成 一团,「那妇人说现在还不能死,得把小儿子拉扯成人……」 他老娘也是一个极和善之人。我牵线让他家接了青云门铁器维修的活计,结 算时他都是直接来找元冬——师父就此成功地避开了给我打欠条。他老娘便时时 送些吃食与我。 元冬的嗓音蓦地哽住了:「这时才明白过来,还有什么用!?」 我站在那里,一直颤抖着不能自己。三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碾碎在时代 的齿轮下,连一声呜咽都没能留下。元阳庙搞的这一套可有小二十年了,以往鲜 有听闻这等惨事,怎的这半年光景,单是通县就接连出了八九起这样的人命案?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逝去的生命叹息。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 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对那星图七宸,我向来是四分信六分疑,若这真是朝廷用来对付元阳教的手 段……未免也太过! 有次和六师叔、老马一起测算过,新宋能娶得上妻子的家庭差不多四百万户 (月入六百文钱的家庭),到元阳庙挂肉身布施直接新婚嘉禧的家庭差不多十之 一二,如果有一半人每月交二百文钱——只和一个和尚做肉身布施的费用,差不 多年入十万金铢。这样一笔收入足够同时维持一支靖朔轻骑旅与龙骧重骑旅了! 忽然想起十八天前面圣时,皇上提起星图七宸大神通过「天璇守望」降下的 十字真言:「正夫大防关乎家运国脉」,心里莫名一寒。转念又想到元阳教最近 的所作所为——强迫农人不在寄田种粮食而是去挖什么「恶时铁精」,怕就是这 事将朝廷逼到了不得不摊牌的这一步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攥紧了拳头。就算要对付元阳教,也不该拿这些无辜百姓 开刀!要动手,就该直接找上元阳教那些妖人! 我一时心绪不定,沉默了很久。 我让人去老马那里帮我开具一份青云门的照牒,带着元冬和八师弟匆匆吃了 午饭,便先去通县县城,在户籍所门口等着苗苗。 苗苗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去静生镇看房子,来送我的时候,她又简单地梳洗 了一下,却又因一路快走又微微沁出些香汗,益发衬得她肌肤愈发晶莹剔透。 她换了件崭新的藕荷色窄袖褙子,月白罗裙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微微摆动。发 间只一支素银簪子,却愈发显出那张瓜子脸的精致。浓眉下那双灵动的杏眼顾盼 生辉,因着方才的走动而显得格外明亮。小翘鼻上还挂着几颗细小的汗珠,朱唇 微启喘着气时,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更添几分鲜活生气。 「跑得急了。」她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抬手将鬓边一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别到耳后。那带着体温的幽香便随着她的动作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格外醉人。 「给你和你家小波相中合适的爱巢了吗?」我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苗苗摇 摇头。 我给她俩办理了赎身手续。 苗苗眼波盈盈地望着我,突然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啄,还未等我回过 神来,她便后退半步,纤纤素手交叠在腰间,款款施了个万福:「纪苗苗一家, 十世贱民……」说到这里,她喉头微微滚动,再抬头时眼圈已经红了,「终于… …终于有个女子脱了贱籍……」 她保持着万福的姿势又往下欠了欠身,鹅黄色的衫子随着动作泛起涟漪般的 褶皱:「相公的大恩大德……」话音未落,一滴泪就砸在了她交叠的手背上,她 慌忙用袖子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似的。 通县户籍所在县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来往的行人不少,多是些挑担的货郎、 挎篮的妇人。他们经过时,目光总要在我们几人身上停留片刻,然后便看向元冬 和苗苗。 我让元冬支一百金铢给苗苗,没说什么事,元冬推了一把苗苗,又笑着刻意 走远了几步。 苗苗紧紧抱着我:「你若无事,回来好好馋死你!你若有事,苗苗便和你再 做第三世夫妻!」 「可以见他一次。」 苗苗点点头。 齐大凡牵马踱步而来,两个丫头围上去絮絮叨叨。嘴上说着路上互相照应, 话头三转两转又绕到你五师哥如何如何。但见齐大凡憋笑憋得面皮发紫,还故作 正经地拱手:「二位师嫂但放宽心,小弟定当形影不离,好生照看好五师哥。」 我站在一旁,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忽想起午间出门时的情形——老七那厮攥着半块胡麻饼迎面撞来,喷着饼渣 嚷嚷:「为着你这次差事,圣上特意调我带了两个大内高手随行!皇城司另有一 路人马,具体去向连我都不知晓。你师父无尘子原说要来送行,又怕门中弟子闲 言碎语,在大门口转了三圈,终究没敢进来……」 我望着天边浮云,心中百味杂陈。凝彤、冀师姐她们在血海刀山里拼杀时, 何曾有人过问半句?偏生我这点微末差事,倒闹得这般兴师动众……念及此处, 不由以手掩面,这趟差事尚未启程,脸面倒是先丢了个干净。 这次办差的目的地是许城,要将一个被辽国策反的许城军纪观察使郑邈抓回 归案。 在去许城的路上,一个深夜,月华如水,我盘坐于驿馆床榻之上,依照王祥 所授的行脉之法运转气机。甫一调息,便觉丹田之中真气澎湃,如江河奔涌,较 之往日不知雄浑几许。 我心下诧异,取过玊石一试,淡紫色的光华流转,赫然显出2800余点的炁值! 这数字令我惊愕不已——即便算上太乙内元丹所增的1000点,我至多不过2300之 数,这凭空多出的500 点,究竟从何而来?! 第五天下午,眼瞅着许城就要到了,大凡的坐骑左前腿有点抖,我们便下了 马,走了一个多时辰,均有些疲惫了,找了一处歇脚之地,休息了一下。 似醒非醒之间,我迷迷瞪瞪地好像去了趟皇宫…… 本来应该和齐大凡去许城办差,结果出门时便遇上老七,他告诉我,慕容贵 嫔有急事找我,他来协助师弟去办差就好了。我只好去了京都,亮出中侍省的宫 门符,便有宫人引着我直接去了中侍省。那里的宫女又将我带到重华宫。我轻推 雕花殿门,嫣儿正倚在螺钿榻上看书,月白罗衫半掩玲珑身段,眉间朱砂痣艳若 丹霞。 她一见到我出现,扔下手中的书卷便赤足扑来,声音带着哭腔:「正想你想 得肚子疼!」 我收紧手臂,掌心感受着她腰肢的曲线。她眼晴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二十多天没见到你了!嫣儿想念你甚紧,尤其是方才,做什么都没有心思,……」 「有什么急事?」 「一会儿说!」 我话未说完,她已仰起脸,娇艳的樱唇迎上我的双唇,檀口微张,舌尖探进 我的口中。我一面吻着,一面将手掌滑至她翘挺的臀部,隔着罗衫揉捏那腻滑如 脂的臀肉。她身子一颤,羞涩地咬住下唇,却并未推拒,反而将胸脯贴得更紧。 两人终于分开来,我舌头添了一下下唇:这个小妖精刚竟然将我的嘴唇咬破 了! 「上次在你那羞穴里逞欢,至今想起来还心痒难耐。」我贴着她耳畔低语, 热气喷在她敏感的后颈,她娇躯一震,耳垂瞬间红得像滴血。「今日重逢,我要 再好好疼你一番。」 我轻轻将她压在榻上,指尖挑开腰间丝绦,罗衫如流水般滑落,露出她从未 示人的玉体。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胸前两朵粉樱含苞待放, 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我俯身含住其中一朵,舌尖轻扫过那娇嫩的蓓蕾,她 立刻发出一声压抑的嘤咛,纤指深深陷入我的发间。 「相、相公……你早点娶了嫣儿吧!」她的嗓音已浸透情动的微颤,如风拂 琴弦。 「一妻二正夫的事,圣上和礼部还在僵持?是不是你的贵嫔身份,被他们拿 捏住了由头?」我抬起头看向她,眉头微蹙。 「还不是项仲才在中间作梗,我身份使然,和你又没有订婚,你又不在我身 边,总不能自己不顾女儿家脸面告诉他,我打算把自己的元红献给他吧?」嫣儿 假意犯愁,秋波流转间,嘴角却含着挑逗的笑意。 「为什么非得是他?那赵完我呢?他总比项仲才强些。」我心中翻涌着不悦 ——六师叔告诉我项仲才之为人:世家子弟,鬻官卖狱,官场老油条,好色滥情, 阴毒刻薄。 尤为令人厌恶的是这厮自命风流名士,实则是个玩弄人心的魔头,从不满足 于单纯的肉体之欢,偏要以摧毁女子心防为乐:先是投其所好,若女子爱诗,他 便彻夜不眠为其作词;若女子慕雅,他便搜罗天下奇珍相赠;若女子重情,他便 装出痴心一片的模样。待得女子渐渐卸下心防,他便开始若即若离,今日殷勤备 至,明日又冷若冰霜,非要看着对方从最初的矜持端庄,变得患得患失、辗转反 侧。直到女子为他茶饭不思、甘愿背弃夫君,他才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凡是选择他为平夫或蓝颜的人家,最后无不后悔莫及,妻室变心易节,婚姻 鸡飞蛋打,又不得不承认这厮确实有让女人飞蛾扑火的本事。 嫣儿轻笑一声,红唇贴近我的耳畔:「若不是给仲才大大的好处,他定要拖 个一年半载的……我初见你之前,圣上便跟我提过他,但当时说得含糊,我以为 是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做平夫,却不想圣意是一妻二正夫。」最初传出来的消息 确实让人有点摸不清头脑,念蕾还以为我要做嫣儿的平夫。 圣意?!我起始还以为嫣儿的受虐性子发作,一时兴起随便挑了个最招人恨 的,此时顿时疑心大起:皇帝不是不喜欢这个人吗?上次面圣之时皇帝提及「正 夫大防」的根源,便是这项仲才便领着礼部那群老顽固,带着御史台几个最爱搬 弄是非的言官,以「未行嘉禧之礼便新妻便于正夫同寝」突然发难,给刚要启动 婚制改革的皇帝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圣上把嫣儿硬塞给我,到底是什么意图?莫非真要让我和项仲才因此事而水 火不容?不对,一定不会如此儿戏,或者另有缘由。 「你就这么喜欢项仲才?再不考虑赵完我了?」 她觉得赵完我太过忠厚实诚,就是拥抱了他一次,他便不敢来中侍省了,现 在调回户部了。我感觉这丫头有一种爱玩火的爱好,越是危险的男人越能勾起她 的兴致嫣儿娇蛮的眼神中冒出一丝挑衅的火花: 「嫣儿当然喜欢他啦,」她故意拖长语调,「比赵完我更懂情趣,很早就垂 涎于我,听说很会玩女人……还有些现在说不得的原因,总之……」她笑得狡黠又残 忍,「等他破了嫣儿的身子,再蓝田种玉之后,嫣儿再告诉你缘由,好不好?」 我猛地扣住她的双手:「不行,我必须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日在皇宫, 若不是我想起皇帝的话,差点就破了她的身子。嫣儿虽然博识多才,但大事上容 易犯糊涂。 嫣儿神色间透着几分无奈,低垂着眼帘,将所知之事娓娓道来。 她的声音轻柔似水,却掩不住其中的不安。 我万万没想到婚制改革后面还有另外一篇惊天动地的大文章! 二十年前,皇太伯扶持隆德帝登基时,在太庙立下血誓,将「皇亚父」的尊 位制度化。鎏金宝匣中的血誓金册,需礼部、钦天监和皇帝三方钥匙才能开启, 成为皇帝难以摆脱的政治枷锁。皇太伯借此掌控礼部与御史台两大要害部门,即 便皇帝掌握军权,仍无法撼动其朝堂根基。 御史台作为光宗朝设立的监察机构,本应独立超然,却因皇太伯的运作沦为 礼部附庸。这种盘根错节的势力分布,让皇帝投鼠忌器——若强行清洗,恐引发 地方大员以「清君侧」之名叛乱。因此,通过「大礼议」这种合乎法统的方式推 翻血誓金册,成为最稳妥的选择。 项仲才此人,皇帝暗中观察已久。礼部一尚书两侍郎中,这一年来,唯独他 行事最为张扬——奏对时言辞犀利如刀,议事时锋芒毕露,与往日的低调谨慎判 若两人。然而,礼部尚书薛崇和左侍郎毛方才是皇太伯真正的心腹,项仲才却一 反常态地上蹿下跳,摆出一副竭力投效皇太伯的姿态。这般反常,起初让皇帝颇 为困惑,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倒向了皇太伯一党。 直到一日,皇帝与赋闲多年的前左相黄善长夤夜深聊之时才知道这竟是黄、项 两大新宋政治世家一次空前的谋划:项仲才所谓投靠皇太伯只是一个障眼法,他将 借婚制改革与皇帝处处唱反调,以取得皇太伯信任,借机整合礼部内部的亚父党、 清流党和项党三派势力,为发动大礼议创造条件。 正如钱大监所言,新宋八大世家最擅「出卖与背刺」.表面上是为遏制元阳教而 推行婚制改革,实则是打破二十年的权力桎梏,重塑朝堂格局! 「还有一个事,是和浣湘相关的,倒是不急。」 她见我一直沉默,心中愈发不安,纤纤玉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抬眸望向我 时,眼中盈满忐忑:「莫要疑心嫣儿对你的情意。嫣儿……嫣儿恨不能让你用最 羞人的方式作践,嫣儿对你一见倾心,唯有你这般品貌如玉、智高才艳……」她突 然止住了口。 「不!」她自嘲一笑:「我方才说的没有一句是真心话!那日你我相爱之后, 我在激情之下,口不择言,吐露了许多疯话。事后回想,心中惶惶,终于决定面 对自己。」 嫣儿说到此处,声音一顿,垂首片刻,纤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忽而,她抬 眸望向我,双颊绯红如胭脂,眼中似有火焰跃动,声音颤抖如绷紧的琴弦: 「嫣儿自小便有些羞于启齿的怪癖:七岁那年,嬷嬷罚我跪着抄《妇德》, 膝盖硌在青砖上,我竟偷偷把裙摆卷得更高,后来这羞人的欲望越来越重,若 家中长辈命我做违心之事,我偏要强迫自己依从,越是委屈自己,反而越觉快 活……会故意憋尿,憋得快到失禁……绣花时,若针刺破指尖,鲜血渗出,非但不 觉痛,竟还有几分快意。怕人瞧见,便藏起伤口,偏要刺得更深……」 我点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似被羞意压住,贝齿轻咬下唇,沉默了好一阵。终于, 她似鼓足了全部勇气,抬起头,目光直直地锁住我,低声道:「我爱洁净芬芳之 物,可若……若是相公命我去舔您的脏脚,舔得不净,被相公狠狠踩在脚下,我 会……会欢愉得泪流满面。」 她说到这里,羞愧难当,伏在我腿上:「嫣儿的真心话便是:嫣儿已经是相 公的性奴了!能否有一个收奴仪式……」 我怜惜地轻抚她如脂玉般的脸颊,指尖感受到她微微发烫的温度,温言道: 「放心,我必会如你所愿,甚至比你期待得还要严厉!」 「比如,让你蒙上面纱,被几个陌生粗卑的男子在马车中肆意轮上一夜……」 「啊!相公,将来咱俩成婚以后,我就想这样的——」嫣儿身子猛地一晃, 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击中,说到一半,她突然咬住下唇,齿尖在柔软的唇肉上 留下浅浅的压痕:「被人玷污之后,你一定要重重地惩罚我!」 忽而想起即将要做的跳蛋,我俯身凑近她精致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 敏感的耳际:「我还能制出个小玩意儿,让你日日藏于羞穴中,行走自如。外人 只见得端庄淑雅的千金小姐,却不知你那里全由我遥遥掌控。只要我兴起,动一 动念想,」 我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声音愈发低沉:「随时都能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 高潮,双腿发软站不稳,几乎要当众失禁——" 她眸子亮得惊人,仰着脸急切地望 过来:「相公……真有这样的物事……这太刺激了!你不是骗我的吧?何时能做出 来?叫什么名字?能否让贱妾早日……」 「它叫' 羞穴含珠' ——做出来之后先让你体验一次,之后,就只能看你的表 现了。还有,我打算用畜力带动云青铜减速箱,设计一种名为' 九死青驴' 的折 磨人器械,还有一种' 羽毛' 禁笼,将你全身束缚于内——」 「我要是和他云雨,你便会惩罚于我吗?」 我冷笑一声:「你想得太简单了,此类最高级的惩罚,是要你拼尽力气才能 得到的!」 「如何才能……」 「住嘴!」我面色骤变,冷喝一声,「如果你在项仲才面前流露出一丝奴性, 就永世得不到我的惩罚了!」 我此时声色俱厉,满意地看着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绷紧,「不,不!我只有 你一个主人!」她因为过于紧张,双唇失去血色,小脸也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 丝惊慌,随即化作近乎虔诚的狂热。 「即便你与他交欢到了高潮之时,也不可爱上他半分!」 嫣儿突然跳下床,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在牙齿打着颤,一脸的 虔诚:「是,主人!嫣儿只会肉体上背叛您,然后被您重重惩罚……」 「贱母狗哪有张嘴问主人要惩罚的!」我勃然大怒,闪电般地出手捏了一下 她的肩胛骨。 嫣儿痛得身子几乎歪倒在地,马上又爬了起来,颤抖着身子匍匐在我面前, 开始抽泣起来:「贱母狗不配讨要……」 真是奴性很强的娇妻。 「以后再慢慢调教你,现在你在皇宫,很不便,先上床说事!」 她怯怯地爬入我的怀中,我低声问她计划平婚期多久,我还里可能很需要她 的相助。让她仅仅参与婚制改革实在是屈才。以她的卓越才智,几乎可以协助我 处理所有事务。 嫣儿在我怀中哭泣了很长时间:「主人,我刚才被你训斥时,下面竟流得一 塌糊涂……」 我凝视着怀中颤抖的嫣儿,她湿润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指尖抚 过她发烫的脸颊时,能感受到她肌肤下奔涌的血脉,像只受惊的雀儿。 「傻丫头,」我的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那滴泪水在烛光中折射出琥珀色 的光晕,「哭成这样,倒像是我欺负狠了。以后做了我的性奴,可有得你受的!」 「主人,这是我欢喜的泪水!」她仰起脸时,下颌的线条绷得极美,喉间那 颗小巧的痣随着吞咽轻轻滚动。我俯身含住她微颤的唇瓣,尝到咸涩的泪水和胭 脂的甜香。 她的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淡淡的馨香,回应时却夹杂着一丝急切,仿 佛要将方才的羞耻与虔诚尽数倾泻。吻渐渐深入,她的呼吸变得凌乱,手指与我 十指紧紧相扣,像是在这片刻的温存中寻找一种新的依恋之道。 当我们唇舌分离时,一缕银丝断裂在她唇角。她迷蒙的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 像是两簇永不熄灭的欲焰。 半晌,我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头,声音低哑:「嫣儿,你计划平婚期多 久?」 她一愣,似被我的话拉回现实,贝齿轻咬下唇,带着几分迟疑:「若时日太 短,怕来不及让你与仲才演一场双簧。」 「仲才」这个名字在她唇齿间被情欲浸润得如此亲昵,仿佛她最珍贵的部分 已经被那个好色之徒提前圈占。 「本来我就是正夫,为你俩提供洞房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我心里还是有些扭别:「这个人的品性太恶劣!弄不好便是相互憎恶!」 她握着我的手,仰起脸来,带着馨香的呼吸里,再次染上情动的湿热:「到 那时,白日里在中侍省的公廨与你相对,还要端着礼数,讨论婚制改革时,若他 与你有不观看法,妾身只会站在自己相公的立场上————你吃醋归吃醋,只须想一 想,我是你的性奴,便好!」 她低头细想了一会,轻笑一声,沁汗的鼻尖擦着我的鼻梁,「还真有可能假 戏真做哩,可千万不要怪我帮亲不帮理,晚上人家还要玉体横陈,纤毫毕现,躺 在‘夜明绡羞垫床’上,里面须放上天下第一催情物‘媚影销魂散’,被他玩得溃不 成军,花心被他射进热精,爽到双眼翻白,涎水流出嘴角,……新房还须设在你家 里呢!」 我阴沉着脸问她,「和他现在如何了?」 嫣儿乖巧地将脸埋在我胸前,鼻息渐重,香软嫩滑的娇躯越来越热:「六天 前给过他一方帕子……前日,他假借来中侍省公干,在公廨里提起什么' 鲛丝蓓蕾 肚兜' ……」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瞧,那目光简直像要把人活吞 了似的,就像……就像用眼神就能剥光我的衣裳那般下流!」 「相公……你要给嫣儿置办这件肚兜,供他淫玩,可好?圣上说,你的身世很 快便会为更多人所知,你要练一个什么王八功,用来防身,须得妾身好好绿你呢!」 我一阵恶寒。 这「幻色鲛绡绣肚兜」的名头,与那「榉芽蜜缕亵裤」齐名,皆是闺阁中的 至宝:以顶级桑蚕丝绡为底,覆以银丝透纱,最妙处当属峰顶那两朵半透的木芙 蓉绣纹——用的是南海鲛人泪织就的幻色鲛丝,那鲛丝遇水即呈螺旋状收缩,裹着 乳头不放,绣纹上密布的珍珠凸点便随之轻轻滚动,如无数小舌舔舐,单是前戏 时,就能让女子酥软成一团,价格也是十几金铢! 「还有‘榉芽蜜缕亵裤’,‘玉股半掩风流裙’,‘极媚云霓’黑丝轻袜,‘夜明 绡羞垫床’……嫣儿的羞穴也被你开了,又是你的性奴,若非这样,我怕我对他心 里完全没感觉!」 说到这里嫣儿蜷缩在我怀中,眼神虔诚地看向我:「只有您,主人,只有您 的羞辱能让嫣儿心甘情愿地沉沦。即便他让我高潮千百次,嫣儿的心仍是您的囚 徒,永不背叛。」 想象着那项大人如何从对我的一脸阴笑换成对她的一脸淫笑,享受她的初夜。 他大约会先焚香净手,再慢条斯理地解开层层嫁衣,直到最里层的鲛丝蓓蕾香兜, 鲛丝被他的唾液濡湿后紧紧贴合在嫣儿的敏感乳头上,勾勒出那挺立诱人的轮廓, 随着他舌头灵巧地一卷,含住那敏感之处用力吮吸,纱面下娇嫩的粉樱迅速硬起, 在他唇齿间颤颤绽放,嫣儿随即浑身颤抖起来。 我当即决定也给烟儿买这样的一件肚兜,她的乳头勃起时最大,又最敏感, 哪怕是供宋雍来享用…… 「嫣儿,不要紧张,我当然对你放心!你只需和他好好享受男欢女爱!」 「是,主人,我听说躺在那‘夜明绡羞垫床’,可能就会身不由已地想献出元 阴精华,我还要为他诞育子嗣……你不会因此不惩罚我吧?」她星眸迷离,娇喘吁 吁,情热至极。 嫣儿这句话如同火油浇入心田,瞬间引燃了压抑已久的妒火,我指尖自她平 坦的小腹徐徐游移,拨开那片含露的幽兰,春涧早已潺湲,娇蕊轻绽,暗香浮动。 粗重的喘息在重华宫幽暗的寝殿内回荡,滚烫的欲念在血脉中奔涌,化作一股近 乎暴虐的冲动。 「先用你的骚穴给我泄一把火!」 我猛然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我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翻转,迫使她以最屈 辱的姿势跪伏于锦榻。烛光下,她浑圆的臀瓣如凝脂白玉,微微颤动,菊花褶皱 被淫水浸得晶莹剔透,散发着令人血脉贲张的暗香。 我毫不留情地挺身而入,滚烫的阳物撕开她紧致无比的羞穴,她发出一声近 乎撕裂的尖叫,纤腰猛地弓起,雪白的脊椎绷成一道致命的弧线。她的羞穴如活 物般痉挛,层层嫩肉死死绞紧,热流喷涌而出,淋湿了我的下体。 她十指抓挠着锦被,指甲嵌入掌心,渗出点点血丝,喉间溢出的呜咽似泣似 歌:「相公……再狠些……嫣儿要被你捣碎了……」泪水顺着她酡红的脸颊滚落,混着 香汗,在锦缎上洇开一片暧昧的痕迹。 我发狠地抽送,每一次贯穿都带着要将她身心碾碎的暴虐。她的羞穴如泣如 诉,嫩肉在剧烈的摩擦中痉挛不止,仿佛一张贪婪的小嘴,吮吸着我的阳物,试 图将我彻底吞噬。锦榻吱吱作响,似不堪重负,榻边垂落的流苏在她挣扎中狂乱 摇曳,宛如她濒临崩溃的矜持。 我俯身咬住她敏感的耳垂,齿尖在她柔软的耳廓上轻刮:「贱婢,与他高潮 时,心里一定要念着我的名字!」 她猛地仰头,雪白的颈项绷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喉间迸出一声似痛似悦的呜 咽:「主人……嫣儿就算美得丢了魂……心里也叫着你的名字!」 她的声音颤抖如断续的琴弦,眼底的泪光却燃着近乎殉道的狂热。突然,我 狠狠一掌拍在她翘臀上,清脆的响声在寝殿回荡,五道红痕在她雪肤上绽开如血 梅。她娇躯一震,羞穴骤然收紧,羞穴内的肉壁剧烈蠕动起来,层层叠叠的嫩肉 如同活物般绞紧,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我融化,至淫蜜露几乎就在同时喷涌而出, 嫣儿畅美翻起了眼白:「相公!一下子就到了……」 果真,话音未落,她的宝穴中便喷涌出一股清亮的浪汁,淋得我下体全湿透 了。她十指深深陷入锦被,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散落的青丝被香汗浸透, 凌乱地黏在修长的颈项上。 我发狠地抽送起来,每一次贯穿都带着要将她捣碎的狠劲。肉体撞击的声响 在殿内回荡,混合着淫水被搅动的咕啾声。紧致无比的羞穴内不断泌出琥珀色的 蜜液,顺着颤抖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在锦缎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还可以再粗暴一些……」 我抬手狠狠抽在她翘臀上,清脆的抽打声响彻寝殿,她的雪肤立现五道红痕, 臀肉颤巍巍地弹动时,我的牙齿已抵住她肩胛骨凹陷处——像野兽叼住幼崽后颈 般含住那块软肉,舌尖卷着细汗尝到淡淡咸味。她尖叫着绷紧腰肢,羞穴骤然绞 紧的瞬间,我齿关微微施力,在肌肤上碾出浅淡的月牙印。 「呜……相公要……要咬坏嫣儿了……」她带着哭腔的喘息突然拔高,原来 是我改换策略,用臼齿磨蹭她脊椎末端的腰窝。那里有颗朱砂小痣,此刻被我厮 磨得艳如滴血。她羞穴内的嫩肉竟像小嘴般吮吸起来,热流浇灌时,我报复性地 用虎牙轻刮她臀峰红痕,惹得她脚趾蜷缩着在锦被上抓出褶皱。 「这里?还是……这里?」我含糊低问着,齿尖沿着她绷紧的背肌游走,在 每处穴位留下羽毛般的啃噬。当牙齿卡在她尾椎骨上轻轻叩击时,她突然痉挛着 仰头,后颈呈现出天鹅垂死般的优美弧度,穴肉疯狂抽搐间,我及时松口转为舔 舐——那圈将消未消的齿痕,恰似给猎物打上永不愈合的烙印。 「以后不许再叫他仲才!」这个小贱货刚才竟然为了逗我更粗暴一些,闭上 眼睛叫起了他的名字。 她的羞穴被我捣得汁水四溅,紧致到极点的羞穴肉壁贪婪得像章鱼触手一样, 死死扣住我的肉棒,嫣儿叫得声嘶力竭,泣泪横流,随着我的每一次进出,她的 四肢像无处安放一样快速痉挛,她偏过头来看向我,对视之时,向我毫不掩饰地 表达着身心被彻底征服的臣服: 她那张素来精致如瓷的脸庞此刻完全失了端庄——柳叶眉痛苦地绞拧在一起, 眼底泛着情动的嫣红,长睫被泪水浸得湿漉漉地颤抖着; 鼻翼急促翕动,珍珠般的汗珠顺着酡红的脸颊滚落;咬得发白的唇瓣间漏出 幼猫似的呜咽,每当被顶到最深处时,檀口便会不受控制地张开,露出一点鲜红 的舌尖。 最勾人的是那双蒙着水雾的眸子,瞳孔涣散着却又固执地追着我的身影,仿 佛濒死天鹅仰颈时最后的凝视,将痛楚与欢愉都淬成了令人战栗的臣服。 「你这个下贱的小母狗……」 她语不成声,只能连连点头。 我猛地加速,肉棒在她羞穴深处横冲直撞,她尖叫着弓起身子,小腹抽搐, 失禁的热流混着淫汁喷涌而出,淌成一片狼藉。终于,我低吼一声,精关大开, 浓精狠狠灌入她羞穴深处,烫得她尖叫着瘫软,淫雪臀乱颤,羞穴内的至淫蜜露 和肉洞中的浪水狂涌而出,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中发出浪叫:「呀!嫣儿丢了! 啊!好美!相公再射……」 我死死地抱着她,浓精射了一半之后想着项仲才之事,一下子抽了出来,对 着她的宝穴又浅浅地顶进去射了数回! 一时云收雨歇,我和嫣儿搂在一起。彼此气息交缠,余温未散。她的脸颊泛 着淡淡桃红,星眸半闭,似羞似醉,柔软的身子依在我怀中,纤指无意识地在我 胸前划着圈儿。我低头凝视她,忽觉一股热流自心底涌起,再难自抑,轻轻托起 她的下颌,俯身吻了她一下。 嫣儿蓦地凝住。 「我要你做我一生一世的性奴。在性奴的绝对忠诚之上,才是我们俩的爱!」 嫣儿无限欢喜地点点头:「你终于找到打开我心房的钥匙了!」 「奖励你一次!」我抬抬脚。 「谢谢主人!」 嫣儿雪白的削肩猛地一颤,突然捂住脸,喜极而泣,指缝间溢出的不知是泪 是笑——多少年了,那个躲在锦帐里自虐的小女孩,此刻终于等来了回应。 她颤抖着双手,如捧圣物般轻轻捧起我的脚,虔诚地亲吻起来,用温软的舌 尖细细描摹着我的脚趾,同时闭上眼睛,长睫上仍挂着未落的泪珠,指尖却已情 动地揉搓起自己的小阴蒂…… 我刚才在射精时,被她两瓣温热充血的阴唇包裹之下,龟头顶着她的肉穴, 却不能再往深里更探一寸——再往深,只能是项仲才的特权! 我嫉妒他尚未触碰就已赢得的资格——那些朝堂上暗涌的权力之战,要比我 和嫣儿的天生相性、彼此欣赏和情投意合更有资格决定她凤冠霞帔的归属,连她 颤抖着花心深处将要绽放的蜜汁,都要成为拉拢这个墙头草的贿赂。 嫣儿找我,除了浣湘之事,便是奉圣意将上述背景转达于我,让我加紧拟妥 婚制更制的条陈! 我对嫣儿正色道:「婚制改革之事,我会来牵头,我还有一个妻子叫莫双生, 熟悉律例,也可佐理此事,与你和子歆在中侍省共同参详,她尚是白身,不若让 中侍省给她个八品典制的职衔?」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如此,便和子歆你 们姐妹三人同在中侍省……」 「将来还要加上浣湘……她现在已经羞于在圣上面前更衣了,将来都是你的 妻子!」 然后,她抽出三洒金蜀笺:「这是另一正事,圣上让我转给你,浣湘给你写 的情诗!」然后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圣上现在连碰浣汀的小手竟是不能了!」 「《三劫寄情。予晋霄》(初劫。冰魄涤尘) 湘水初逢星错落,玉壶冰魄洗尘浊重生麦齿藏羞蕊,臂上宫砂似血灼君不见, 旧罗襦,犹带龙涎今已薄愿将凤印换墨砚,为君重谱白头诺。 (二劫。五蕴通明) 金簪坠地云鬟散,菱花镜里春色满指尖初触惊鸿颤,绛唇微启兰息乱君莫笑, 情丝缠,三生石上名早镌纵使金丹融五内,难消眉间一点欢。 (三劫。前尘湮灭) 九重霜冷焚旧稿,御笔朱批尽成灰记得君曾拾翠钿,却忘为何心绪悲劫火灭, 真灵归,重识东风第一枝若问此心何所系,海棠树下月明时。」 「她这「玉牝归真诀」第二重,还要修炼多久?我何时见浣湘一面?」我还 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呢! 「这功法修炼时长因人而异呢,」嫣儿轻摇牵绳,唤宫女来为我们穿衣,「 那漕运总督王棠的爱妻潘暄虹,就足足修炼了五个多月才功成。」 她忽然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想见浣湘?那倒是有意思得紧!」话 音未落,她竟以手掩口,笑得前仰后合,恰似在我在「景林苑」初见她时的小女 儿情态。 我心头突地一跳:「什么叫' 有意思' ?」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嫣儿好不容易止住笑,眼角还噙着泪花:「你可是给圣上出过个主意?说要 让帝后二人乔装改扮,体验民间夫妻生活?」 她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从今日起,你说不定何时就会遇见浣湘——或 许是街边卖花的姑娘,或许是深闺绣阁的小姐,又或许是青楼里的清倌人……」 她故意拖长了声调,「总归会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我强笑一下,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她总会告知我身份吧?」 「这样就没意思了!」嫣儿摇着团扇,一脸怜悯,「非得等到你二人洞房花 烛、共赴巫山之时,她才会道出实情呢!」 我如遭雷击,半晌才找回声音:「圣上这是何意?不是说好……不是说好要 与我公平竞争的吗?」 「圣上突然想到了这个法子,和浣湘一说,她也觉得最好!我也是这样看的!」 我急得站起身来:「若是我一时不察,错过了她怎么办?眼下还有那么多事 情……我还要为圣上充盈私库,还有一个平辽方略,一个安抚九华国的妙计…… 你和他说!」 「傻郎君,」嫣儿摇摇头,一脸怜悯地看向我,「圣上心心念念的,可不就 是要你给他戴顶绿帽子么?」 「总该有人给我些暗示吧?」我不死心地急急追问,「我现在面圣,用其他 的事由为借口,你觉得可以吗?嫣儿,我真不能把时间耗费到这上面!」 「这些事情又都不用你亲自去办的!」嫣儿竟也似着了魔:「浣湘和圣上都 觉得你们必然有缘分,这样才浪漫呀!至多不过是你哪个故交,邀你去吃个花酒。 席间抚琴的小娘子娇滴滴求你题首词!然后,你便多和她聊上几句话——如此便 可以开始了呀!」 然后她又警告我一句:「你那故交,也未必知情多少。」 「你们是在宫中,可我每日会见到很多人的啊!」 看嫣儿这样子,已经不止是知情者了,而是积极筹划之人,我急得直拍脑袋: 她们倒是想得轻巧,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看见自己即将陷入一场荒唐的寻芳 记—— 老七突然拽住我衣袖:「主人快看!那小娘子生得好生标致!」 或是钱小毛指点前面路上:「咦,那位姑娘的珠钗掉了,公子要不要捡起来 送还给她?」 或是念蕾新认识了一个女伴,拉我见上一面,或是师父带着某个女孩来到青 云门,说是新来了一个九师妹…… 难不成要我像个急色鬼似的,见着女子就往上扑?这哪是什么风月佳话,分 明是场要命的桃花劫! 「对了,浣湘不认识我!」我眼前一亮,捡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已经见过你了……不过,我倒是不能说在何时。特意嘱咐我的呢!」 版主提醒:阅文后请用你的认真回复支持作者!点击右边的小手 ![]() [ 本帖最后由 sharehersex 于 2025-4-25 19:18(GMT+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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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客 发表于 2025-4-20 06:59 只看TA 4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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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觉得,背景道具的说明很不错,描述之间别有一番绿意刺激。 本次大章的五契谱看着非常刺激,尤其是第三阶到第一阶,奸夫每进一阶,相公每退一阶,而且还是绿奴自愿的,想想都爽; 然后期待已久的元冬剧情看来也快了?接在苗苗后面吗,男主还主动劝元冬找个霸道的奸夫,看来也会有很刺激的绿奴剧情,期待后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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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rehersex 发表于 2025-4-20 12:27 只看TA 7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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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上建议和大家支持!后面若有新的概念物品,不涉及主人公观点、情节或心理活动,我便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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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2013 发表于 2025-4-20 13:45 只看TA 8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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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剧情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男主的各个娇妻已经蓄势待发,平夫人选基本已经确定,接下来这段时间各娇妻都要举行平婚燕儿。仅仅是淡绿,男主近期内力增长飞快,等到跟念蕾大婚的时候岂不是罕有敌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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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rehersex 发表于 2025-4-20 16:41 只看TA 9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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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完成了,后面便是排排队吃果果,一个一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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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vbnmzsp 发表于 2025-4-20 20:07 只看TA 10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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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更一章吧我快不行了,求求你了大,我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我感觉我浑身都在抖,快不能呼吸了,求求你了大,就再更一章,就一章都行,我发誓我什么都会做的,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现在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大我求你了,就再更一章吧……(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话说回来,因了大此文注册而来两个多月过去了,如今剧情终于要进入到重头戏了么,实在是期待已久,下次更新估计还要一周左右,不过了大放平心态就好,质量的打磨耗费时间再正常不过。 还有依我观之,了大喜欢先写大体的剧情,然后修改再审视完发出来,如果说目前发展了整个故事的20%左右,我总感觉你存稿的剧情超过50%了,唔,又攒了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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