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运筹帷幄(中)
「这,请恕属下直言,这样似有不妥。」欧涅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老大,这恐怕有点儿,有点儿不太合规矩啊。」鲁克这人虽然平时很直来
直去,但此刻的他也只能婉转地提醒赛门不该如此做。
「我听赛门大哥的。」小可的立场似乎是此时最合赛门心意的。
只有蜜儿默不作声。
贫民窟中,各种各样的「生意人」都有着自己的经营范畴和地盘,插手其他
人的生意是非常犯忌讳的。
赛门的门会主要由琳花、汉娜以及鲁克的旧部组成,因此在成立之初就确定
了「主营业务」——负责经营情报、偷窃,以及为城区里的娱乐场所提供打手等
行当。事实上,赛门即使去做一些打劫游客,绑票勒索之类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
问题,只不过赛门严令禁止部下从事这类营生罢了——这点曾让鲁克相当不满。
可插手走私就是另一回事了。先不说帮派里的其他人会怎么看,海娅那一关
就很难过。
「各位,我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赛门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又伸出手朝
着鲁克左手边的一排人比出「请」的姿势,接着说道,「所以,我请来了这几位
先生。」一直没吭声的三人这才点头哈腰地向各位打起招呼。
「哦,怪不得我觉着面熟呢,你和他们两个都是码头上的人吧?」鲁克认出
了三人中站在最前头的人。
「承蒙赛门先生赏识,小的愿为赛门先生效犬马之劳。」排头的此人一脸谄
媚。
「那你具体能为我做些什么呢?」赛门闭上双眼,身体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
赛门用右臂在扶手上支撑着身体,左手则不时地在桌面上敲打着。稀有的木料和
指节相撞,发出了独特的嗡响。
「只要赛门先生一声令下,我现在的老大就会在下一次出海时,' 不小心'
掉到海里去。都是在海上混饭吃的,这种事谁说得准呢?」这个人大摇大摆地说
出了一个卑劣不堪的计划。
「这可是变节行为啊?」赛门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身子向下沉了些。桌面上,
手指的敲击节奏也跟着慢了许多。
「是是,赛门先生您真是大量。如果不想弄出人命的话,我也可以脱离码头
的门会,跟着您干。我有把握拉出三分之一的弟兄来,大伙早就对他不满了。」
「很好,很好。琳花,」赛门猛然睁开眼,重重地敲了两下桌面,呼唤身后的琳
花,「都记下了吗?」「是的,记得很清楚。」琳花面无表情地递出了一张纸。
在纸上,她将刚才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记录了下来。
「——!」这个意图谋反的家伙一时语滞,他身后的两个小弟也是一脸惊慌。
「拿去看看吧,如果内容不差还烦请在上面签个字。」赛门接过琳花的记录,
看了一眼。又将这张纸放在桌上,用手指推向了宽大的桌面右侧。
「赛,赛,赛,赛门先生。您可别跟小的开玩笑啊,我刚才可都是说着玩儿
的,您可别当真。」「我从来就没当真。」赛门顿了顿,「像你这样的小人,没
有那样的胆魄。」「哈——哈哈,赛门先生您,您明鉴,小,小的刚才确实是开
玩笑的。」这个说话哆哆嗦嗦的人甚至没有意识到,他此刻已经跪在了地上。
「可你刚才说的话却是货真价实的,我们都听见了。」赛门把手指朝着右边
点了点。欧涅上前取过那张纸,又从桌上拿了一支笔,然后把它们一起放到了那
个人面前的地上。
「快点签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赛门催促着他。
「是啊是啊,我还要去吃早饭呢。」趁着欧涅走开,裤裆里插着长刀的大个
子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啐,真是麻烦。」鲁克伸出一只大手,卡住了那人的脖子,然后对着地面
把他一把摁在了那张纸上。
很快,那个人伸出一条瑟瑟发抖的胳膊,抓住了笔,然后战战兢兢地签上了
自己的大名。
那人刚一签好,鲁克就一脚把他踹开,然后捡起那张纸,拍到了赛门面前,
连笔都没去捡——最后还是欧涅俯身拾起了那支价值五十个拉尔的墨水笔。
「签得不错,海娅没白教你们识字,这手字写得比我好多了,你平时是做什
么的?」赛门一边发出赞赏,一边把这张纸封入了一个信封里。
「小的是船上的会计。」「那你一定不希望这封信出现在你大哥的餐桌上吧?」
「那是——当然的了。还请赛门先生手下留情。」「很好,现在站起来,给我讲
讲你们最近的生意如何。」赛门把头转向背后,琳花立刻附耳过来。赛门小声说
了点什么,琳花点点头,接过信退到了大堂后方,暂时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这让那个会计愈发慌张。
之后的五分钟,这个人简短而详尽地介绍了目前码头的走私现状。包括了几
条常走的路线,运送的货物,需要打通的关节,利润等等。
「——说到底,现在还是这种炼金药最有赚头。体积小,份量又轻,城里人
就是喜欢花大把大把的拉尔去买这种淡黄色的粉末,哦对了,也有纯白色的,那
种的价格还要高上好几倍。」「这么说来,最近贫民区的物资减少都是因为你们
的船在运这些粉?」「是,是的。」因为没有手帕,这个人只好不停地用袖子擦
汗。
「回去告诉你们的老大,收手吧,这是为了他好。」「为什么?你要知道这
些粉的利润有——」「二十二倍,我很清楚。」看来,赛门的确是对码头的生意
感兴趣,只不过,他并不是想要在这种生意中分一杯羹。此刻他不紧不慢地道出
了这个天文数字,让其他人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怕是三十倍,也请他马上停止。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海娅的命令。这样
说你明白了吗?」「明,明白了。」他的头点得像敲鼓一样。
「明白了还不快滚,要留下来等我请你吃早餐么?」赛门不过是在开玩笑,
那个人却吓得带着他的两个小弟夺门而去。
「那么——就这样吧,散会。想要吃早餐的人请移步二楼,不想留下的人就
请回吧。」赛门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琳花从二楼的扶手后探出身,示意大家早餐已经备好——看来,琳花刚才的
离开,只是去做早餐的准备罢了。
蜜儿和赛门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她的两名副手也紧跟
其后。
鲁克也没有要留下的打算,貌似他在从城区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
小可则是笑盈盈地向赛门问了安之后才表示自己虽然很想留下,但是城里还
有一场约会要赴。既然如此,赛门也不好挽留。
欧涅和小可正相反——他明确表示自己很忙,非常想要离开。只是他很不放
心把自己的这位小弟单独留下,才不得不呆在这里——这几乎是他留下用餐的一
贯借口,赛门也十分配合地表示理解。
于是,两分钟后,在二楼的饭厅,赛门、欧涅还有欧涅的贴身小弟在同一张
饭桌上用了早餐。
席间,欧涅的小弟一如既往地闹出了不少笑话,但是欧涅和赛门都已经习惯
了。
临走前,在大堂的门口,欧涅问赛门:「那个真的是海娅的命令吗?」「是
的。」「……这样啊,我明白了。那还请您务必多加小心。」「不会的,你多心
了。海娅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万一,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你
会怎么做?」「事情永远不会发展到那一步。」赛门自信依旧。
欧涅若有所思,在向赛门行礼后,他揪着自己小弟的耳朵离开了。
「这个欧涅,带着那样的跟班,应该会很辛苦吧?」赛门发出一阵苦笑,朝
着身后问道。
「也许吧。」琳花从不远处现身走来,给赛门披上一件外套。「您还好吗?
我看到您刚才几乎什么都没吃。是不是今天的饭不太合口味?」「怎会呢?」赛
门转身搂住琳花的纤腰,将她温柔地放进自己的怀中。这两年,赛门的个子见长,
已经接近了琳花和汉娜。「只不过是我想要和你坐在一起吃饭罢了。」「……遵
命。」琳花对赛门表现出极为恭敬的样子,但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意。
「还有,琳花,我说过好多次了。' 主人' 、' 赛门先生' 、' 您' 、' 大
人' 以后一律禁止,这里又没有外人。」赛门把放在琳花腰部的手掌又向下挪了
挪,用力在丰满结实的臀部狠掐了一下。琳花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扑,在赛门的怀
中埋得·更深了。
「遵——,」还未等琳花答复,赛门的嘴唇就覆了上来。看来,「遵命」一
词也是禁语了。
在两扇半闭的大门之间,一缕阳光偷偷地溜了进来,从门口到大堂的里端,
书写下一条金色的长线。
从后院吹来的风,轻轻地撩动着琳花后背逐渐与阳光融为一色的秀发,同时
又将门推得更开了些。
地板上,门缝后的一线阳光开始生长、壮大,变成了一道光柱,原本有些阴
暗的大堂瞬时光芒万丈。
灿烂的光辉洒满了屋内,外院,街道和整个贫民窟。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赛门离开了琳花的唇,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深情地凝视着那双胜过所有宝石
的双眼。
「早安,琳花。」「早安,赛门。」
这两年,一切都变得太多。
随着门会实力的壮大,赛门在帮派中的声望越来越高,相对地,海娅的影响
力却在不断下降。
主弱从强——这种形势出现在全拉姆尔其它任何一个黑帮中、公会中、乃至
任意形式的权力结构中都只会导致一种结果。
在这类问题上,赛门从没有相应的自觉,海娅也没有对赛门表现出任何的不
信任或是不满。
但这种宛如走钢丝一样的状况迟早要有解决之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几
乎除了赛门以外的所有明白人都是这么考虑的。
最两全的解决方案是:赛门主动将海娅娶过门(或是直接抱上床也可以),
然后执掌帮派。以赛门如今的实力,海娅只能乖乖就范,更何况海娅自己肯定是
一百个愿意。
可问题出在赛门这边。
目前,即便只是粗略地估计,赛门染指过的女人恐怕也要超过四十个了。
最开始,是和赛门同居的琳花和汉娜。
众人本来还只是半信半疑——那时,在其他人看来,大赛门五岁的琳花就已
经很勉强了,更何况是汉娜。
贫民窟中上过琳花的男人并不算少,但琳花以其平日里冷淡不驯的形象和她
屡次被淫辱时表现出的不屈让所有男人都明白,琳花并不是一个淫乱放荡的女人
——但汉娜就大大不同。
结果,赛门半公开和汉娜的关系后,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要知道,汉娜在贫
民窟中的形象那可是婊子中的婊子、贱货中的贱货——尽管她的身材容貌确实是
上上之品。
好在,琳花十分懂得分寸与进退,汉娜又深居简出,再加上赛门也没有要为
了这两个女人和其他人算旧账的意思,大伙儿也只好默认此事。
可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随着琳花将汉娜的旧部逐渐吸收完毕,
门会中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最早有所察觉的人应该是汉娜,不过最先把这件事捅出来的却是蜜儿。
赛门平时在巡视门会的各个据点时,如果时间拖得太晚,就会在那里留宿一
夜。鲁克和欧涅的据点在贫民窟中只有一处,而负责情报工作的琳花就不同了。
在收编完汉娜的人手后,琳花的手下在贫民区、郊区、外城区甚至是内城区
某处都有着大大小小的据点——具体有多少个,恐怕只有琳花本人才清楚。
一天夜里,蜜儿带着几位琳花的手下闯进了贫民区北部的某处据点,然后无
视他人的阻拦,直扑赛门就寝的房间。
在门后,她们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件事的细节,蜜儿事后也不愿多谈,即使是面对琳花的追问,蜜儿也只是
涨红了脸憋出几个诸如「不堪入目」、「道德沦丧」、「不要脸」之类的词汇来。
反倒是猜出了个大概的琳花一直在开导蜜儿不要对赛门的私生活有过多干预。
尽管琳花和欧涅尽了最大的努力,叮嘱门会中的知情者对此事三缄其口,可
不知怎么的,这件风流韵事还是传到了海娅的耳朵里。
众所周知,海娅真要是发起火来,就连莫顿也劝不住。
那件事的风波持续了足有一星期,闹到最后,海娅甚至对出现在这桩桃色新
闻中的那几个女人起了杀意。
最后,还是赛门出面找海娅摆平了此事——具体是怎样解决的,至今无人知
晓。
在那以后,赛门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再也不遮掩其沾花惹草的天性。
从公然在门会中的其它据点过夜,发展到直接传唤某人前来家中留宿。
从一次传唤一人,发展到一次两人,甚至是三人。
遇到家中出现其他女人的情况,琳花起初还会回避一下。直到某次,在赛门
的授意下,琳花竟然遭到此刻在地下室中的那两个女人偷袭得手,然后被挟持住
架到了赛门的床上和赛门玩起了一王三后的游戏。
那天夜里,赛门还算比较有分寸,可那两个女人却丝毫没给琳花留情面,把
琳花折腾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结果赛门非但没有责怪她们,反而在她们俩离开
后,趁着琳花瘫软无力,用强奸一般的势头,把琳花又从里到外享用了个遍。
——顺便一提,在整个过程中,汉娜一直很知趣地躲在地下室里。
对这种事,门会中人褒贬不一。
欧涅不置可否。
鲁克则是佩服有加
小可就更不用说了,她现在也已经是赛门的床伴之一了。
反倒是海娅一反常态地对此熟视无睹。
蜜儿是所有人中反应最激烈的。
尼尔1889年三月的一天(刚好是赛门成人礼之后两个月),蜜儿无意中
发现了琳花身上的淤痕。当天夜里她竟然带了十几个姐妹把赛门的府邸围了个水
泄不通。
在黑帮组织中,发生这样的事通常只有一种解释。就在众人为蜜儿捏一把汗
的时候,赛门居然轻描淡写地就将此事化解了——他只是站在窗台上打了个响指,
那些跟着蜜儿前来的女人们就把蜜儿绑了个结结实实送到了赛门和琳花的面前。
当然,蜜儿最后毫发无伤地离开了,这件事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一个笑
话。但这让蜜儿和赛门以及琳花之间的关系都糟到了极点。
——要知道,在那天为她求情的人是赛门而不是琳花。
(三十分钟后,赛门的府邸附近)
「哟,赛门先生,早上好。」「赛门先生早安。」「大哥早啊。」街道两旁,
周围的人们或举手高喊,或脱帽致意,他们正以最诚挚的敬意向道路正中的一辆
马车打着招呼。
早先,赛门完全无法习惯如此的热情。那时的他为了一一回应身边的人们,
总是显得左支右绌,力不从心——直到听取了汉娜的意见,买了辆马车后才好些。
可即便如此,赛门也不敢说自己在车里就可以真正地对这样的场景免疫。
但现在,赛门不得不承认,拥有一辆马车,确实要方便很多。
这辆专门为贫民区量身订制的马车较一般马车的车身要窄很多,可以灵活地
穿行于贫民区内大部分的街道——这两年,在海娅和赛门的努力之下,贫民窟内
的生活环境有了巨大的改善,其显著的变化之一就是贫民区中可以被称作「街道」
的道路明显增多了。
平时需要步行半天的距离,现在乘着马车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前往郊区或
是城里变得十分便利。
还有,这让深居简出的汉娜避人耳目地出外活动成为了可能。
经历了那件事后,汉娜变得很不情愿出门——据她说是为了减少对赛门形象
的不利影响,琳花也很罕见地与其意见一致。但赛门觉得,老是这样让汉娜躲在
家中,(集会时甚至是躲在地下室里)无异于禁锢了汉娜的自由,长此以往,会
把汉娜憋坏。
基于以上理由,赛门慎重地雇佣了最好的工匠打造了这辆特别的马车。
虽然从外面看上去,这辆马车的宽度有些局促。但实际上,车内巧妙的布局
和豪华的陈设使得乘坐这辆马车成为了一种享受。
首先,为了稳定车身,赛门加长了车体的长度,并在车体中下部增加了配重。
车外的装饰由琳花亲自设计,风格上简约而又不失精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车主是一个出手阔绰的人但又绝不是暴发户。
车内设有可以折叠的座椅,并铺上了名贵的绒毯,可以轻松地容纳两人并排
躺下。赛门乘车出行时只要不是亲自驾车,他都会在抵达目的地前仰面躺在车内,
闭目养神。
此刻,坐在前方驾车的人是琳花,赛门正倒在她身后狭长的车身内睡着懒觉。
透过驾驶座后下方的一个小窗,赛门可以很轻易地伸手触碰到琳花的身体。
从琳花双颊不时飞过的红晕以及她时常扭捏的不安坐姿来看,赛门并没有睡
着。
第二十二章始料不及(上)
「赛,赛门先生!请适可而止。」琳花终于忍不住向身后的赛门发出抱怨。
「赛·门·先·生?」赛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用实际行动向琳花表达对刚
才这个称呼的不满。
「啊——赛门,别,别这样。大家都在,都在看着。」遭到赛门的突然袭击,
琳花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又重重地落下。半是因为羞耻,半是因为赛门的亵弄,
琳花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赛门侧耳倾听,好像真的能听到从车外不远处传来的口哨声,只得赶紧缩回
手。他捻了捻手指,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接着,他又故意用较大的嗓门吆喝了
一句,这让琳花面颊上的羞红几乎蔓延到了脖子根。
「真不愧是琳花,这样弄也不会湿啊。」
虽然琳花对赛门类似的行为并不太反感,但平日里出门在外时,赛门绝不会
这样做。出于尊重,赛门不希望其他人把琳花当成是自己的物品,也不希望其他
人对琳花产生任何的误解——无论在床上表现得多么风情万种、柔媚入骨,那样
的琳花永远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琳花在门会中的主要职责是接收拉姆市内各据点传递来的情报,并分门别类
地予以鉴别、筛选、呈报。每日,形形色色、事无巨细的各类情报总是会源源不
绝地如同雪片般飞来,这让琳花十分辛苦。此外,琳花还肩负着门会内部人事方
面的所有工作,包括奖惩、调拨人手等。
幸好,逐步成长起来的蜜儿减轻了一些琳花的负担,琳花也自觉退出了一线
活动,再加上这两年门会中的人员几乎没有发生流动。否则,琳花一个人绝对扛
不下来。
赛门曾提议要让汉娜来帮把手,不过被她们双双否决了。
最近,尽管琳花努力表现得很振作,但赛门还是能够看出琳花日益滋长的忧
虑。
虽然赛门不愿承认,但门会目前最大的隐患还是来自于海娅。
赛门并不是傻瓜,只是出于对海娅的了解和那份无法割舍的情感,赛门从来
没有把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考虑,但这并不代表赛门身边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看待
这个问题的。
欧涅、汉娜甚至是琳花都不止一次地告诫赛门,那个在赛门心中的天真可爱
的海娅远不及她现实中十分之一的残忍、无情和狡诈——七年前,干掉原贫民窟
老大,然后自己执掌帮会大权的壮举可不是纯靠运气就能够实现的。
赛门对此毫不在意,警戒与提防海娅的工作就由琳花和欧涅自行背负起来。
赛门看在眼里,既不阻拦,也不参与。
此时,赛门有些出格的行为只是希望琳花能够放松一些罢了,琳花对赛门的
意图也是心知肚明。但就在之前不久,欧涅临走前与赛门的那段对话实在是让人
放心不下。
那个禁止炼金药物交易的命令确实是海娅所下。要是在以前,这种事情让海
娅直接对码头的船老大下令就行了,根本用不着赛门来越俎代庖。可在海娅逐步
丧失威信的今天,想要贯彻海娅的命令,有时甚至不得不借助赛门的名号和手腕
才行。
为了让命令得以执行,同时又不能过于喧宾夺主,以至进一步损伤海娅的威
信,使用这样的手段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让对方的副手去替自己传话,同时再提到海娅的名字。这样一来,那位船老
大就是傻子也能明白赛门的态度。
「停止炼金药的走私活动」既是海娅的命令,也是赛门的意思——如此一来
便会显得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牢固。
还有,特意让一个被捏住把柄的会计去当中间人也有诸多好处。
首先,让对方亲近的人去传话,而不是亲自上门下达海娅的命令,这样不会
显得赛门的态度过于强硬,反而会给对方一种「我已经给你留了情面」的感觉。
其次,让这个「业内人士」去当说客解释利害,比让对码头业务不甚熟悉的
赛门亲自上门效果更好。
最后,从识人的角度上看,这个会计的头脑显然是要比码头上那位四肢发达
的船老大来得好使。放他一马,同时又握住他的痛处。将这样的一个人牢牢地控
制在手中,将来难保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就当是一步闲棋吧。
欧涅认为,如果赛门再这样大摇大摆地彰显实力,迟早有一天会和海娅产生
冲突。
退一步说,就算海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此以往下去,帮派迟早是赛门的,
还不如趁早跟海娅挑明了比较好。
但赛门总是固执己见,丝毫不去考虑和海娅发生正面冲突的可能,即使是琳
花也劝不动他。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琳花的内心就如同现在的贫民窟黑帮一样,表面上
还是风平浪静,内里早就暗潮汹涌。
枕边人每日的所思所虑,赛门又怎会察觉不了呢?
就在刚才和琳花一同享用早餐的时候,蜜儿的一名手下上门来报告了一个说
不上紧急,却又不能视而不见的情报。
昨夜,在贫民窟的东北方边缘地带,发生了一场恶斗。附近的居民都听到了
动静,还看到了火光,但具体的情况尚不清楚。
赛门对贫民区内的穷人们十分慷慨,据欧涅计算,赛门整个门会的收入中有
超过三分之一是用于改善民生的——对黑帮组织来说,这个比例实在是高得离谱。
所以,无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普通人都会将自己知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提
供给赛门。
可直到距事发已经过了十个小时的现在,琳花的手下依旧没有接到任何有关
于伤者、交手双方人数及身份的汇报,这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算算时间——昨夜发生打斗时,自己的手下应该已经在从内城区返回贫民窟
的路上了。欧涅、鲁克、小可、蜜儿这四人回来的时间虽然不尽相同,但打斗的
地点却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而这些人中却没有一人报告过相关的事宜,这让事态
更加扑朔迷离。
琳花觉得这件事确实有详查的必要,但也不至于要赛门亲自走一趟。赛门却
以想要出门散散心为由,拉着琳花一道出了门。
经过了两年的朝夕相处,琳花和赛门之间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一个眼神、
一个手势,或是一次唇舌相接,就足以让他们俩明白对方的心意。
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后,马车抵达了位于贫民区最东部的一个马车站。
最早,贫民窟只是由近百个大大小小的棚户凌乱无章地搭建在一起形成的,
布局十分混乱。不同于城区内遵循南北西东的法则所铺设出的街道,棚户与棚户
之间错乱的空间位置无意中造就了大量毫无规律可循的道路,很容易就让人(尤
其是外人)失去方向感。
随着战争的结束,新政府将资金大量投入到了重建城市中,而非救济灾民。
这使得贫民窟的规模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日益扩大,直至发展到了今天的规模。
贫民窟整体上大致是由东向西扩张的。在帮派——尤其是在海娅执掌大权后
的帮派——的努力下,贫民窟越是靠西南侧的部分就越是显得「有条理」(这也
是相对于城市格局而言的),无形中给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带来了难能
可贵的便利。
海娅一直都很想重新翻修贫民区东部的道路和「住宅」,但苦于资金短缺而
一直耽搁着——直到赛门替她完成了这项工程浩大的伟业。那段时间,赛门的门
会入不敷出,欧涅整天都在为钱而发愁。
现在,「贫民窟」这个称呼之所以还得到保留,完全就只是因为人们的习惯
而已。在最外围的一圈,贫民窟甚至已经有了一点类似于小镇的气候,就连一贯
视这里的民生状态为草芥的拉姆市政府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片土地潜在的价值。
在把缰绳交给了车站的马夫后,赛门挽着琳花的手臂登上了马车站的二楼。
这个车站是赛门的私产之一,同时也是门会中的一处秘密据点。
拉姆市政府或是商会当然舍不得在贫民窟里设一个公共车站——那样铁定会
赔钱。但赛门不这么想,建造这样的一个车站,就如同是修了一条从贫民窟直达
城区的大道,以长远的眼光来看,现在亏一点钱也是值得的。
最后,赛门主动联络了拉姆市交通署,并表示愿意自己贴钱来承担车站的建
设与运营费用。
所以,在获准建设车站的行政手续上,赛门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有人在吗?」赛门将二楼阁楼的门轻轻地推开一点,然后敲了敲门,一个
声音洪亮的大叔立刻迎了出来。
「赛门先生?您大驾光临,真是太荣幸了。」这个人在贫民窟中已经生活了
很多年,现在是赛门指定的车站站长。不过,他并不是门会中人。
「早上好,沃瑟大叔,车站的事平时还要多劳你费心。」赛门完全没有一点
架子。
「哪的话,这可是份闲差啊。光顾着打招呼了,进来说话吧,赛门先生,还
有琳花小姐。」名叫沃瑟的男人侧过身,用大拇指朝着屋里比划。
「谢谢,我们就不打扰了。今天来是想问两件事。」「不客气,请问。」
「第一件事是上个月的发车量如何?」「还是很少得可怜,不过比以前已经
好多了。上个月有不少商会的人到附近走动,回城的时候就雇佣了这里的马车。」
「不是班车吗?」「不是,他们是直接出钱租的。」「知道了,谢谢。以后他们
再来,只提供班车服务,不要再租车给他们。」「嗯?好吧,那他们可得在站台
上多等等了。第二件事呢?」
「是关于昨晚的。」「抱歉,那件事我也是刚听说,那时候我在家里。」
「没关系,如果是沃瑟大叔的话,就算是刚刚才到,也一定能发现些什么的。」
「哈哈,你太过奖啦,我们还是出去到下面说吧。」
在回去的车程上,赛门细细回想着沃瑟刚才的报告。
沃瑟曾是巴伦斯堡时代的一名市警,战争时期又加入了警备队。战后,失去
了家园与亲人的他搬到了贫民区生活,附近一带的人都很敬重这位大叔。
据他在现场的勘察,昨晚发生械斗的情报应该是属实的。
在车站东部的出口附近,沃瑟向赛门展示了他发现的线索——被一层浮土掩
盖住的大量血迹和脚印。
从血迹分布的位置和出血的量来看,应该有不止一人受伤,但伤势都不重。
脚印互相交错,十分散乱,看不出现场的具体人数,但从血迹和脚印的位置
不难看出,这是一场以多敌寡的围攻。
外围的一圈脚印没有任何花纹与特征,几颗石子被踩进了土壤中——这说明
围攻者全部穿着坚硬的平底鞋;中间的脚印较好辨认——从鞋底的形状和花样来
看,这位被围攻者应该是个女人。
被围攻之人在车站前的空地上力敌数人,最后受伤被擒——这是目前看来,
比较合理的解释。但若是如此,这个能够以一敌多的女人身手必定相当出色。
事后,那些不速之客还草草掩盖了现场的痕迹,这说明他们并不是普通的盗
匪。
「还是算了吧。」赛门心想。
目前尚没有接到与之相关的后续报告,看来这不是针对自己或是海娅的行动。
拉姆市政界、商界里的勾心斗角,远比贫民区要复杂得多,自己就不要去趟浑水
了。
这次出行比预想中多花了许多时间,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赶回家中。
再不回去,地下室里怕是要不好收场。
回到家后,已是上午十点。
琳花还有别的事要处理,驾着马车离开了,赛门则直奔地下。
拉开书架,跳下楼梯,冲过甬道,最后一把推开那扇厚重的铁门。赛门几乎
是一口气从大门口冲进了密室。
「啊,我们的赛门大人终于回来了。」就在赛门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传出
了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昏暗的灯光下,三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以不同的姿态展现在赛门的眼前。
昨夜带来的两个女人,一个正被反绑着双手,仰面躺倒在地上,脚腕上缠着
的绳索向着两边的墙壁延伸出去,将她的双腿拉伸至了极限。
另一个的状况更加糟糕。她被反手吊起在房间的深处,微妙的高度使得她只
能用脚尖点地来保持平衡——但那也很勉强。她的全身都布满了暗红色的鞭痕,
从那双微微颤抖的小腿不难看出,此时她想要缓解肩部痛楚的努力其实相当徒劳。
与这两位截然不同,汉娜正坐在一张带扶手的椅子上,悠然地品着一杯红茶,
位置就在那个倒地的女人身旁。
汉娜的左手执着一支硬质马鞭,右手端着一只瓷质的茶杯,嘴唇随着头部微
微地左右摆动,吹拂着杯中泛起的茶末。
透过杯中冉冉升起的白雾,赛门看到了汉娜的眼神,一时没有吱声。
「啪!」打破沉默的是一声鞭响。汉娜将手中的马鞭朝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的
双腿正中部位抽了下去。马鞭的末梢,一块比指尖大不了多少的硬牛皮不偏不倚
地落在了那个女人最敏感的部位。
「呜~~」地上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并不响亮的惨呼。虽然此刻看不清她的脸
孔,但她的嘴应该是被堵住的。
「日理万机的赛门先生到这里来有何贵干?」汉娜浅浅地抿了一口茶,眼睛
一直盯在赛门的身上。透过汉娜半被茶杯和雾气遮挡住的脸孔以及她那略带幽怨
的语气,赛门明显能感受到淡淡的怒意。
「汉,汉娜。我出门办些事,一时忙过了头。」赛门用十分过意不去的语气
向汉娜解释道。
「那还真是对不起,我怎么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呢?我们的赛门大人刚刚多
半是正忙着和他的女人们' 处理要事' 呢。那么,这会儿是完事了?还是那些女
人撑不住了?」汉娜完全不理会赛门的辩解,将手中的马鞭换了个方向抽了出去。
这次,鞭子精准地先后划过两颗乳头,在丰满的乳房上水平地留下了一道贯穿左
右腋下的红色淤痕。
「我刚才真的不在家,我出去是为了——」「哦,是外面的姑娘啊。这次又
是看上了谁?带过来让我瞧瞧。」无视着地上那位遍体鳞伤的女人所发出的凄鸣,
汉娜一边用冷静而平稳的语调调侃着赛门,另一边,左手则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
意思,不停地变换着角度和落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
「对不住,汉娜,这次确实是我的错。无论如何,请你先放了她们俩吧。」
面对一生气就变得十分难缠的汉娜,赛门一向有些无可奈何。
「不行,还没到一半的火候呢。这两个人好像是忘了一些不该忘的事情,我
正在替你给她们俩提个醒呢。」「她们俩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汉娜身
体的一大半还隐匿在黑暗中,赛门看不太清楚,就向前走了两步。
在近处,赛门终于能够将汉娜的肉体一览无余,那是一具十分诱人却又布满
了各种伤痕的酮体。
「拜你那句' 手下留情' 所赐,哪里还会有什么过分的事,难得我本来还蛮
期待的。」汉娜显得十分恼怒。
自从两年前的那件事后,汉娜就开始了足不出户(偶尔也会出门,只是偶尔)
的生活。
不过汉娜并没有闲着,她锻炼武艺,阅读书籍和赛门为她买来的大量报纸,
管理家计,做做家务等,唯独只有与帮派相关的事务,她一概不沾。
在赛门的女人中,无论是在对待赛门的态度上,还是性癖,汉娜都非常与众
不同。
现在,敢像这样当面奚落赛门的女人,大概就只有汉娜一个了。汉娜自认为
不再是帮派的一员,所以也就没必要对赛门毕恭毕敬——赛门对此颇有微词,因
为即使是从前汉娜还在帮会中任职的时候也不见得就对赛门有多客气。
不过赛门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真正让赛门没辙的,是汉娜那变本加厉的受虐欲。
汉娜有个视若珍宝的漆柜,里面收藏着汉娜收集至今的各类淫具、性药,其
种类之齐全,让人叹为观止。即便如此,这些东西也渐渐地难以满足汉娜的胃口。
二人交欢时的手段也由最初的捆绑,鞭打,发展到要赛门去购置各类刑具的地步。
为此,赛门还不得不扩建了地下室。为了掩人耳目,赛门请来的那些工匠在
来回的路上都被蒙住了双眼,以保不会泄露门会的秘密。
赛门并不反感用这种方法和汉娜欢好,事实上赛门还渐渐地在这种征服与施
虐的淫戏中找到了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都不曾有过的情趣。每当汉娜一次又一次
地在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中达到高潮时,作为施虐者的赛门总能感受到一份别样
的愉悦感。
现在的问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汉娜的要求越来越夸张,最近简直到了过
分的地步。过分到赛门舍不得、不忍心,甚至是不敢。
第二十三章始料不及(中)
看着赛门盯着自己的裸体走神的样子,汉娜冷笑一声。她缓缓地站起,用脚
尖将椅子踢飞到墙角。
看到汉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赛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汉娜好气又好笑地丢开鞭子,然后揪住了赛门胸前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的
身体。
在二人的脸孔几乎零距离地接触下,赛门终于把注意力从汉娜身上的伤痕转
移开。
汉娜的五官并不像琳花那样精致,脸型也不如琳花秀美,性格也远比琳花狂
野,可就是骨子里透着一股叫人抵挡不住的风情。
在床上的大多数时候,琳花更像是一个单纯的接受者,一个专门用来盛装赛
门的情绪与欲望的容器。而汉娜不同,这团撩人的火焰从不懂得包容,也从不迁
就。哪怕是绑住她的手脚,再蒙上她的眼睛、塞上她的耳朵、堵上她的嘴、揪住
她的头发,赛门也鲜有把握住主动权的感觉。隐隐带着一点对这种现状不满的情
绪,赛门在享受汉娜的时候总是挟着一股略带恶意的粗暴,用着存心要让汉娜求
饶的势头去蹂躏她的肉体。
可是汉娜似乎从来就不知道「求饶」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无论赛门如何去揉捏、去啃咬、去抠挖、去抽插、去虐打,汉娜总是摆出一
副意犹未尽的态度,嘲讽着赛门的所有努力。
也许是汉娜有意为之,不管是被按倒在床、还是摁在地下、抑或是被吊起在
刑架上,她总会不时地去嘲弄、调侃、奚落赛门的种种「无力」。被激起强烈嗜
虐欲的赛门也总是用常人难以承受的力道与手法来回应她的挑衅。
不过无论赛门在这样的惊涛骇浪中如何豁尽全力去保持平衡,最先翻船的总
是他。在汉娜逐步升级的要求下,赛门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在卧室的床上——
「我的赛门大人,您是没吃晚饭吗?还是你的腰断了?」
在饭厅的墙边——
「快点儿,再快点儿!你这懒鬼。就是找个十五岁的孩子来操我也比你这个
不中用的东西要强一百倍。」
在地下室的刑架下——
「今天的鞭子怎么软绵绵的?简直就和你的肉棒一样。」
面对如此情形,赛门除了越发猛烈地用下身去撞击汉娜的臀部与小腹,或是
用更狂暴的力量与手法去凌虐汉娜的肉体外别无他法。
只是,每当汉娜用半挑逗半挑衅的眼神和话语去暗示赛门动用更加酷烈的手
段与器具时,赛门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勒住缰绳,这让汉娜十分苦恼而又不悦。
其实赛门自己也是胆战心惊。
每每看着汉娜盯着炭炉、刺棍、钩刃之类恐怖的刑具一脸期待的表情,赛门
一想到自己满脸狰狞地手持着那些东西站在汉娜身边的样子就不寒而栗。面对汉
娜喋喋不休的谩骂,赛门顶多也就是抄起一把粗盐抹在汉娜的身体各处了事——
粗粝的盐粒足以让她闭嘴,更关键的是,这东西能给伤口消毒。
结果,汉娜想出了一个让赛门哭笑不得的办法,那就是让赛门去找其他人来
对自己下手。
赛门实在是拗不过汉娜的执著,汉娜说,如果赛门不答应,她就自己到外面
去「想办法」。
天晓得她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赛门只得妥协。不过,人选要由赛门来
定——这是赛门的底线。最后,赛门就找来了这两个女人。
汉娜也相当满意这样的选择,一想到自己当初是怎样对待这二人,汉娜就满
怀期待,跃跃欲试,殊不知赛门却另有安排。
从前一天的下午开始,赛门就给汉娜带上了眼罩和口枷,并将她孤零零地以
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悬吊在一片死寂的地下室中。汉娜则满怀着期待与一丝恐惧
耐心地等候着赛门将那两个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领上门来。
可赛门并不放心就这样把汉娜交到她们俩的手里。之前,她们有过怎样的遭
遇,赛门当然不会忘记。
赛门也很同情她们,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贡献出自己喜欢的女人来贯彻以
牙还牙的正义。
所以,赛门煞费苦心地提前藏起了那些过于骇人的刑具,之后又在地下的过
道里把那两个女人吓个半死,为的就是要把「手下留情」这四个字牢牢地刻印在
她们的脑海里。
现在看来,这么做的确有效,而且是过于有效了。
汉娜身体上的伤口虽然多,但除了某一边的乳头(这还是个旧伤)外,其他
部分看上去都并不严重。相反,那两个女人的伤情却要比汉娜严重的多。赛门万
没想到,她们因畏惧赛门的命令而不敢下重手反而导致了汉娜无情的迁怒。
大概是在赛门离开后不到三个小时吧,汉娜就已经对两个女人隔靴搔痒的半
吊子拷打(除去赛门的命令是一方面原因外,其实她们在这方面本来就不擅长)
忍无可忍。
趁着二人不备,汉娜三下五除二地挣脱了绳索,又轻松地将大吃一惊的二人
给制服。
期望与现实间的巨大反差让汉娜萌生了难以遏制的怒火,最后这股烈焰般的
愤怒被一股脑儿地倾泻在了这两个不幸的女人身上。
雪上加霜的是,赛门原本与汉娜约定早上八点半时结束这一切——可直到九
点,赛门也没有现身打开刑房的门。火冒三丈的汉娜索性决定,要在赛门返回前,
好好地对这两个女人下一番重手。
为了保暖,赛门不得不留下炭炉,只是藏起了烙铁。但这对汉娜来说并不是
问题——火钳也行。
汉娜先是用炉火烧了点开水,泡了一杯茶(平时,汉娜有大量时间是呆在地
下的,这里的隐蔽处藏了许多汉娜的生活用品),然后又把火钳的前端插到炭火
中,坐在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静静等待着。
可谁知就在火钳刚被烧红的时候,赛门居然回来了。
而且,就在刚才不久,赛门居然对这两个贱人先于自己表现出关切之情——
这让汉娜的怒火彻底爆发。
此刻,恼羞成怒的汉娜,左手正揪着赛门的领口,与赛门脸贴脸地对视着。
与汉娜相处了两年,赛门依旧不清楚自己现在最该做什么。
于是他作了一个看上去大致正确的判断——吻上去。
「呜——!」被咬破的嘴唇和汉娜嘴角的鲜血告诉赛门,他猜错了。
汉娜猛地推开赛门,同时又扯下了赛门颈中的金项链,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汉娜,你喜欢那条项链么?」一着急就会错上加错,这种错误赛门已经不
是第一次犯了。
果然,汉娜甩手就把那条俗气的项链丢进了炉子里。
「唔——」突然,地上的女人睁大了双眼,挺起上身朝着赛门发出哀求。汉
娜看也不看一眼,反手将右手中的热茶倾倒在她的身上,瞬间就让她躺了下去。
地上的女人想要晃动身体,甩开淤积在胸腹间滚烫的茶水,不料被汉娜一脚
踩在了胸口上。
「快说!告诉赛门大人,他是你的什么人?」汉娜俯下身,蹬着脚下的丰乳
一把扯下了那个女人嘴上的胶布,然后用裸足左右来回地碾压着那只受伤不轻的
乳房。
「啊——别这样,求你,啊——我说,我说,主人,是主人,我的主人。」
那个女人一边发出凄惨的哀嚎,一边忙不迭地回答了汉娜的问题。
「那我呢?我是什么人?」汉娜用两根脚趾准确地揪起了脚下乳房上因刺激
而高高立起的乳头,用不亚于刚才的力道死命地提拉着,挤压着。
「啊——求求你,啊——要,要撕开了,饶了我——啊,女,女主人,是女
主人,是我的女主——!」话没说完,她就失去了意识。
赛门赶紧将汉娜推到了一旁,伏下身去检查那个女人的伤势。
看着一道道深入肌理的鞭痕,赛门不禁为她叹了口气。
汉娜使鞭的手法着实不错,鞭子在挥舞时,速度最快的是末梢的部分,汉娜
总能灵活而精准地控制鞭子末梢的落点,赛门就做不到这点。
赛门仔细地检查了她的身体,虽然遍布大量的裂口、擦伤与淤青,但好在没
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伤情——处理这类伤口,赛门已是驾轻就熟。
另一人的状况也差不多,而且她一直醒着——汉娜的捆吊手法让她即使想要
晕过去也很困难。
在赛门松开那两个女人并将她们搬出去的过程中,汉娜一直坐在一旁的刑床
上翘起双腿冷眼旁观——丰满而结实的大腿互相重叠着,暴露出若隐若现的私处,
这是个赛门十分喜欢的姿势。
在门口,赛门看着正对着自己一脸冷笑的汉娜,终于下定决心板起脸孔,说
出了汉娜一直期待的话语。
「汉娜,这可是你自找的。今晚,如你所愿,我会亲自动手。」「——啊呀
啊呀,我的大英雄,晚饭可得多吃两碗哦,可不要做到一半就——」还没等她说
完,砰的一声,赛门重重地摔上了门。
炉中的木炭即将燃烧殆尽,在这逐渐黯淡的火光中,汉娜的身体在微微地颤
抖。
「我居然在——发抖?」就连汉娜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源自于内心的
恐惧还是激动,抑或是兼而有之?
汉娜缓缓地在这张木制的刑台上躺下。她把一根手指放入口中紧紧咬住,一
边幻想着今夜赛门将要在自己的身体上完成的「壮举」,一边在下身用娴熟的手
法安抚着被狂热欲念撩拨起的肉体,直至黑暗与高潮将她吞没。
(尼尔1900年10月2日傍晚,内城区「权杖」酒店)
这一个极其高档的酒会。
衣着华贵的妇人们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交换着时下流传甚广的秘事。衣装笔
挺的男人们高举着酒杯,互相向他们拥有的财富与权力致意。
舞池中,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们搂着她们的舞伴来回穿梭,心里盘算着与他
们在舞会之后的去处。
舞池的外围,大量的美食佳肴陈列在餐桌上。不计其数的年轻侍女立于餐桌
的两旁正等待着舞曲的间隙,为他们的客人送上酒水和手巾。入夜后,说不定还
会送上自己的春宵。
在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正中,是一个大理石砌成的小型喷水池。水池里,一
座用白玉雕成的女像静静地立在池中,朝着身后张开双臂,抬头咏唱。只不过,
此时从她口中流出的并不是美妙的音符,而是上好的醇酒。
在她足边的玻璃匣中,这家新开张的酒店赖以得名的物件正静静地躺在一张
织入金线的丝绢上,接受着周围人们的惊羡目光与赞美之词。
「拉姆尔的始皇,尼德兰一世的权杖,果然名不虚传。」大厅一角的餐桌旁,
围着三男一女。其中,一位穿着十分得体的男子,向着权杖所在的方向举杯致意。
「真是难以置信,它有1300年的历史!多亏了罗伯斯先生,才能让这样
的绝世珍品重见天日,我敬您一杯。」一位穿着低胸礼服的年轻女性,朝着身边
一位身材肥硕的男子举起了酒杯。她的礼服设计十分性感,通体漆黑的长裙让本
来就很匀称的身材显得愈发纤细。名贵的布料配上洗炼的剪裁风格,赋予这位年
仅双十的少女一丝贵妇风范的同时,又更添了几分英气。特别是胸前与背后那堪
称「吝啬」的用料,恰到好处地暴露出了少女丰满而坚挺的上围与毫无瑕疵的背
部。少女一头柔顺亮丽的黑发盘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从肩部到腰际的曲线全部
一览无遗。她的身材十分紧致,没有半点多余,因而丝毫不介意展示出寻常女人
讳莫如深的腰腹与后背。
「嗯哼!罗伯斯!先把刀叉放下,这可是对海娅小姐的不敬啊。」一个穿着
红黑色礼服,身材匀称、面容慈祥、声音极富有磁性的中年绅士,轻轻地拍了拍
身边一个正在狼吞虎咽的肥胖男子的肩部。
酒会的发起人,同时也是这家全大陆最奢华酒店的主人——罗伯斯先生这才
依依不舍丢下了手中的碟子与餐具,朝着海娅回过头来。
「多谢各位,我酒量不好,之后还有一场酒会要赴,现在先用这果汁代替酒
水,请见谅。」说罢,还未等其他人有所反应,他就把手中的一整杯葡萄汁一饮
而尽,然后又抄起了堆满各种料理的碟子继续朵颐起来。
「罗伯斯!这样太不像话了。」那位嗓音独特的男人说起话来带着一种不怒
自威的气势。
「饶了我吧,市长大人,为了准备这两场酒会,我一天没吃东西啦。」他一
边朝嘴里塞着各种美味,一边发出了抱怨。
「不必介怀,艾尔森大人,这位罗伯斯先生挺很可爱的。不爱喝酒的这点,
和我家那位很像呢。」名叫海娅的少女,以十分轻灵而又自然的语调为这个重视
美食更甚于礼节的胖子打着圆场。
「哦?海娅小姐如此年轻,竟然已经成婚了。不知是哪位俊杰能有如此的幸
运?」拉姆市市长——哈蒙克·亨得尔·艾尔森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些惋惜之情。
「嗯,这个——其实还没有办婚事,不过快了——吧?」这位与市长交谈也
不显怯意的少女此刻居然有些扭捏起来,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啊,这真是幸运。我是说,我竟有幸能够参加海娅小姐的婚礼。届时请务
必邀请我前去,在下将不胜荣幸。」市长牵起海娅的左手,俯身在手背上留下了
一个轻吻。
「谢谢市长大人,海娅自幼就没了父母,到时候我会给您留下首席的,您可
不要拒绝哦!」若是寻常女子,面对市长如此屈尊,恐怕早已受宠若惊。但海娅
完全没有一丝介怀的样子,她一边倾身还礼,一边对着这位位于拉姆市权力顶点
的男人展露出迷人又纯真的微笑。
这一抹笑容,足以让现场的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
「大人!您之前吩咐我的那件事已经办好了。」一旁的罗伯斯突然丢下盘子,
朝着市长大喊一声,把市长和海娅吓了一跳。
「罗伯斯!你今天有点儿不成体统!」市长顿生怒意。
「对,对不起,我刚刚才想起来的。」这个胖子虽然是正对着市长说话,但
眼神却在市长、海娅、以及市长身边的那位男子之间来回飘动。
「市长先生,既然罗伯斯急成这样,想必是什么要紧事吧?」一直静静呆在
一旁的男子出声了。
「嗯,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不是什么要紧事了。两三个月前,市里出现了
一种危害甚大的炼金药,最近我正打算签发取缔令,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市
长显得很满意。
「没,没错!那都是——海娅小姐的功劳。」此时的罗伯斯,说话有些畏畏
缩缩。
「哦?这么说,我这次可是欠了海娅小姐的人情了。不知在下要怎样才能还
上这笔人情呢?」市长诚恳地说道。
「大人您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至于人情么,您有心多给
我们贫民区拨一些款就好。」此刻,海娅的笑容价值千金。
「好说。卡拉克!你替我好好地说说罗伯斯,他今天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海
娅小姐,这边请,关于拨款的事,我们去那边详谈。」市长边说着,边把海娅引
向大厅的更深处,将罗伯斯留给了这位名为卡拉克的男人。
「老兄,你刚刚可有点儿不太对劲,那个叫海娅的女孩,应该不是你最近喜
欢的类型吧?不过,倒是很合市长大人的胃口。」卡拉克笑着拍了拍罗伯斯的肩
膀。
「我那是在为他捏把汗!这个女人碰不得!你一定要帮我劝劝他!」罗伯斯
抓住卡拉克的手腕,拼命地朝着卡拉克背后——也就是市长与海娅的方向眺望。
「这个海娅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吧?你以为市长大人会看不出来吗?」卡拉克
轻轻地抿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皱了皱眉头,「还是你家的那些好喝。」「没问
题,多少瓶我都送给你,你可得帮我拦着点艾尔森那个家伙,等到事后就来不及
了!」罗伯斯着急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此刻他直呼市长的名讳也就罢了,居
然还称他为「家伙」。这既是因为他真着急了,又说明了市长、他与卡拉克三人
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哈哈,愿为您效劳,先生。敬您的健康。」卡拉克用仿佛是开玩笑一般的
态度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后轻轻碰了碰罗伯斯的腰带上方,明显凸出来的一块
肚皮。
第二十四章始料不及(下)
「刚才真是让您见笑了,海娅小姐。」此时,身居高位的市长仿佛变成了一
位亲切和蔼的长辈。
「哪有的事,市长先生,您太客气了。」海娅也化身为一个举止端庄、温柔
娴熟的大家闺秀。
这样的情景,要是被熟悉这二人本性的人撞见,只怕是要连眼珠子都得掉出
来。
「那个炼金药,的确是困扰了我许久。那种邪恶的药物,恐怕也只有恶魔一
样的人才会发明出来。无论如何,既然——」「——既然连阻止炼金药走私一类
的事都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做到,想必海娅小姐在贫民窟里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吧?」
卡拉克不知何时悄悄地靠了过来。
「这是哪里话,小女子无非是朋友多些罢了。可不像卡拉克先生一样,身为
客座军官却能在拉姆的商政两届呼风唤雨,海娅如何敢在您的面前卖弄呢?」海
娅依旧是一副标准的营业式微笑,但不久前那种和声细语、云淡风清的气氛已然
不见,卡拉克的出现就如同是半空中飘来的一片乌云。
「卡拉克先生!罗伯斯找你有急事,请你马上过去!」市长的忍耐似乎快要
到极限了。
「唉?我之前没有听他——」虽然卡拉克知道这只是市长催促自己离开的说
辞,但既然他提到了罗伯斯,这句话应该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他——待会儿——会来找你——有急事的,明白了吗?」这番话的逻辑听
上去貌似有些怪异,但卡拉克知道,这正是他的脾气将要爆发的前兆。卡拉克之
前曾「有幸」领教过一次,深知其中的蕴义,所以这会儿只得向二人行了礼,然
后乖乖地离开。
「咳咳,请原谅,海娅小姐。不管你相信与否,卡拉克他这是——职业病犯
了。」看样子,市长还没有从刚刚的措手不及中缓过气来。
「没事的,市长大人,我相信卡拉克先生是一个敬业的人。」「海娅小姐,
请叫我艾尔森吧,不要再称呼我为市长大人了。」「好啊,那么艾尔森叔叔也不
要再叫我小姐了,叫我海娅就好。」面对市长的「亲切关怀」,海娅的对答也十
分具有「技巧性」。
「那么,海娅,我有一事相求——」市长将手掌竖起,放在嘴边,这是要附
耳一叙的意思。不必明说,海娅主动将耳朵凑了上去。
「嗯,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朋友们。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会
通知您的!」「你今晚要回去吗?」市长突然有些后悔拜托海娅此事。
「嗯,这种事当然是一刻也耽搁不得的,对那样的孩子来说,贫民窟里太不
安全了。」涉及到委托的内容,海娅小声地说道。
路过罗伯斯身边的时候,海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罗伯斯先生,打扰您一下可否?」海娅绕到罗伯斯的身前,向他浅浅地行
了个欠身礼。
「可,当然可以!」一改刚才对海娅不闻不问的态度,罗伯斯急忙丢下了手
中的餐具。
「我听说,最近您丢了些东西,好象是宝石什么的?」海娅面带笑容,一脸
关切。「需要我拜托人帮您去找找吗?」作为一个商人,罗伯斯对这副笑容实在
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比中央商场最资深的营业员还要标准的营业用微笑,而
且摆明了是要你消费的,不掏钱都不行。
罗伯斯有些木愣地点了点头,心中叫苦不迭。
突然,大厅的门口附近发生了一阵骚动。
先是几声嚷嚷,然后又传来了酒瓶子和酒杯被打碎的声音。
「啊~~哈哈哈哈~~啦啦啦啦啦~~」循声望去,一个礼裙不太合身的年
轻女子正在众人的视线中翩翩起舞。只不过,她看起来醉得十分厉害,舞姿颇为
滑稽。
从没有人上前阻止她来看,她似乎没有男伴。
「啊!玻璃被打碎啦!哈哈!玻璃被打碎啦~~啦啦啦~~现在是几几年?
啊啦~是1900年!玻璃已经不值钱啦!万岁!要是在两年前,我就是卖身也
赔不起的啦,太走运啦,万岁!」显然,她已经醉到了一个相当离谱的境界。
不过,她说的并没有错。现在,玻璃已经不再是奢侈品了。自从大规模制造
纯净玻璃的工业设施被发明出来后,玻璃(琉璃)的价值就一落千丈,那些刚刚
被她打碎的酒瓶恐怕还不如瓶中那些酒的价值要高。
「卖身?卖身!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要卖身!有人要买我吗?喂!你!你
要买吗?」这个女人一把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一位男性宾客的衣服,大声地吆喝起
来。随后,她把手中的男子拉近自己的脸孔,眯起眼来仔细地端详了半天后又一
把推开。
「哼,你这种垃圾就是想买,老娘我还不愿意卖呢!不想买的都给我滚!滚!
滚!反正我永远都是没男人要的老女人。」说完,她的身子晃晃悠悠地转了大半
圈,又随便从身旁的桌子上抄起一只酒瓶猛灌了一大口。
这个女人长得并不难看,年纪也不是特别大,应该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吧,根
本就不是她口中的什么「老女人」。只是,从她这副做派来看,她说自己没有男
人愿意要应该不是胡说。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只知道去搂年轻女人的腰,摸她们的屁股,我哪里就
不如那些黄毛丫头了?你们这些混账,统统都是恋童癖,恋童癖!」她朝着周围
的男人指指点点,越说越激动,一屁股坐上了餐桌。大概是酒劲上来的缘故,大
吼大叫的她一时有点喘不过气,于是就伸手到背后松开了上身的束带——即使是
束带被解开,她的体型也没有太大的改变,这说明她的身材应该还不错。
「什么狗屁发明家,科学家,博士。哈哈哈哈,不是,统统都不是,是小偷!
是剽窃狂!哈哈哈!是小偷,是窃贼,是强盗!哈哈哈哈——」终于,也不知是
因为力竭,还是嗜酒过度,她一头栽倒在餐桌上,满桌的菜都被打翻到了地下。
大量的汤汁、酒水和食物被她压在身下,一片狼藉。
看到市长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罗伯斯赶紧叫人来把这个疯婆
子给抬了出去。
「让您见笑了,海娅小姐。」市长竟然显得有点垂头丧气。
「呃,没事。刚才那位,难道是?」目瞪口呆的海娅隐隐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没错,她就是玛格丽塔博士。」市长十分无奈地说道。
「世间最伟大的发明家!查隆的珍宝!」卡拉克向着玛格丽塔被抬走的方向
高举酒杯,言语中带着一丝无奈的辛酸之意。
海娅走后不久,艾尔森市长、查隆帝国现役驻拉姆军官卡拉克、拉姆市商会
如日中天的新秀罗伯斯三人又聚到了一起。
「那么,接下来的那件事准备得怎样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尽管市长表现
得很平静,但颜色之间还是隐约透着一股兴奋。
「呵呵,让海娅小姐先行一步说不定也没什么不妥的。接下来的场面,恐怕
不方便让她看到吧?」卡拉克用胳膊肘顶了顶罗伯斯。
「也——许吧?」罗伯斯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卡拉克没听清。
「没,没什么。卡拉克,我想——我想——问,哦不,是请教你一件事。」
罗伯斯似乎很想说什么,可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嗯?」卡拉克对此很感兴趣。罗伯斯平时是个很喜欢逞强的人,此刻却又
吞吞吐吐的,显然是有什么不方便明说的隐情。
「就是我——」罗伯斯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了?」卡拉克一脸疑惑。
罗伯斯低头不语了良久,又猛地抬起头吼道。
「啊~~可恶啊,我回头再来问你!」好像是什么非常不好意思说的事,罗
伯斯显得颇有些自暴自弃。
卡拉克耸了耸肩,一脸遗憾。
市长早就先知先觉地悄悄躲到了一边,避开了被罗伯斯歇斯底里的嚎叫所吸
引来的视线。
不久,大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酒会进入了尾声。
女士们在身边男士的陪同下率先退场。
然后是一些单身前来,但却带着女伴离去的男人们。
最后是几对有些流连忘返的年轻男女,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他们也陆续退
场了。
最后离开酒店大门的是一对俊男靓女,男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女方要
比他小一些,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
此刻,这位姑娘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手里还握着一只酒瓶,正由男方横
抱着她走下酒店大门的台阶。
「糟糕!忘了打听她的住处,该把她送回到哪里去?」那个男人一脸发愁,
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他怀中的小可偷偷扬起的嘴角。
在灯光昏暗的大厅深处,有一群人非但没有随着退场的人潮离开,反而偷偷
地在这里聚拢。这些人清一色都是男士,而且身边都没有女伴。更为奇怪的是,
他们的脸上都戴着蝶形的眼罩或是完全不显露脸孔的白面具。
随着最后一名宾客的离场,这群男人中带头的一位身材臃肿的家伙打了一个
响指,酒店中的侍应生们从正门两侧现身,缓缓地关闭了酒店的大门。
现在是晚上十点,接下来,「权杖」酒店最最吸引有权有势之人的核心服务
——「夜酒会」,才刚刚正式开始。
带头之人当然就是这家酒店的主人,罗伯斯先生本人——他脸上的面具更多
只是象征意义,对掩藏他的身份没有任何作用。当然,罗伯斯也没有隐藏身份的
必要,这个「夜酒会」的存在对于拉姆市政界商界的高层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罗伯斯踏入了大厅正中的喷水池。他握住池中女像高
耸的右乳微微向外提起,先是顺时针旋转了三圈半,然后又逆时针转了两圈——
这些具体的细节当然只有他自己清楚——然后又按下了伪装成乳头的按钮。大厅
深处的几块地板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隐秘的楼梯。
「呵,真是恶趣味呀。我说大人,那个面具可藏不住他的肚子。」混在人群
中的卡拉克偷偷暗笑着说道。
「收声!这面具对他没用,对我们可是必须的。」市长很小声地责怪着卡拉
克。
「要是在查隆,这种事根本没必要遮遮掩掩,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哼,
拉姆可没有那种放浪的皇帝陛下。」市长毫不掩饰自己对现任查隆皇帝——查隆
尼亚四世的不屑态度,哪怕是在这位前查隆军法部的军官面前亦如此。
「我想,那应该是叫' 豪放' 的,我的大人。」卡拉克纠正道。看来,这位
被贬谪至拉姆的查隆军人对他的皇帝陛下还是保有着有限的忠诚。
这群人中的大部分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秘密活动了,在罗伯斯和他们轻
车熟路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位于酒店地下的一个类似于剧场的地方。
对于一个地下设施而言,这里的布局未免也太宽敞了,宽敞到让人有些担忧
的地步。
通常,在建筑物的地下,单个房间的面积不可能设计得如此之大。如果真要
开挖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那就只能把较大的空间划分为一个又一个的小房间,
纵横排布的墙壁可以起到承重的作用。如若不然,就必须在空间中留下大量的立
柱来支撑起整个结构。可那样的话,视野势必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此外,一旦空
间过于开放,照明又会变得十分困难。
可在这里,光是前方中央的舞台就远远超出了寻常的大小规格,更不必说整
个剧场里连一根柱子都没有(作为舞台,其上当然不允许有柱子之类的存在)。
但此时此刻是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对这方面感兴趣的,因为他们的注意力早
就被舞台上,聚光灯光线笼罩下的三个赤裸女人所吸引住了。
人们陆陆续续地在昏暗的观众席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众人就坐后不久,
一群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侍不知从何处出现,为他们递上酒水和点心。偶尔,也会
有人看中某个女侍,他会让那个女人坐到身边来,或是干脆直接把她搂到自己的
大腿上,然后肆意地上下其手。这些女人们都很顺从——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因
为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会希望自己步舞台上那三个女人的后尘。
「嗯哼,请各位坐定,表演很快就要开始。」罗伯斯站上舞台,安定着场下
略微躁动的气氛。
「唉?中间的那个女人是?」卡拉克突然发现了什么。
舞台上的三个女人从左到右一字排开,都被悬空固定在「X」形的铁架上,
双脚离地,正面对着观众席。尽最大限度伸展开四肢的姿势将她们的身材与身体
上的每一处私密都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了观众。
左边的女人大约三十岁上下,披散的棕色长发间露出一张略微憔悴的脸孔,
细细看来还颇有几番姿色。她的胸部大致呈半球形,虽然不是很大,但配上她中
等高矮的身材显得相当合适。她的腰身曲线很不错,双腿也不失修长,身段丝毫
不比台下的年轻侍女们逊色,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具有着丰富性经验
的肉体。
右边的女人年龄要大一些,但应该不到四十岁。她的身体丰腴成熟,就像一
颗红透了的蜜桃,十分诱人。她的胸部大而丰满,因此微微有点下垂,但没有影
响美感;腰腹的皮肤上略有些浅浅的褶皱,颇具肉感而又完全不显臃肿;双腿笔
直,大腿浑圆而又紧致,让台下的很多男人一眼就产生了想要将它们抱在腰际的
欲望。
拉着她手腕和脚踝的绳子似乎有点紧,疼痛让她紧紧地攥住了手边的绳索,
同时够不着地面的脚尖又绷得笔直。她那一头金色顺直的长发,被束成了一个长
辫挂在胸前,从丰满的双乳中间穿过,又从下穿出,直达肚脐下方,刚好接上了
她胯间浓密的阴毛。
「这个女人生过孩子,但不超过两个。」台下,市长缓缓说道。
「我顶多只能看出她有过生育史,您却能看出数量,真是佩服。」卡拉克表
现得由衷敬佩。
「可惜,她不是我想要的类型。」「是么,我倒是觉得她很迷人又很可怜。
这样的女人往往很清楚男人们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可却没有男人能够给予她们
一直渴望的东西。」「呵,女人的方面,你也不赖啊。」「哪里,我只不过是刚
好见识过几个这类女人罢了。」
「那她们现在还活着吗?」市长突然回头,他的白色面具上画着一张虚伪的
笑脸。
「这,也许,也许她们还——」被点破心事的卡拉克显然是有点失措,他的
语调变得犹疑不定,又夹杂着几分失落。
「哼,以你的年纪、性格和阅历,接触到这样的女人恐怕是在刑讯中吧?」
「……是啊,您说得没错。」卡拉克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喜欢上了其中的一个,对吧?」「什么,我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上犯人!」
卡拉克显得很激动。
「嘘,小点声。喜欢就是喜欢,这没什么丢人的。」虽然卡拉克看不见市长
的面容,但透过面具上的视孔,卡拉克在那双洞彻人情百态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
怜悯。
「——哈,真是了不起,您都猜对了。但我注定无法拥有她,倒不是我没有
保住她性命的权力。而是我——」「而是你伤她伤的太深了?比如——用她的孩
子来要挟?」卡拉克只戴了一个黑色的眼罩,没有刻意地去隐藏身份。从他的表
情来看,市长又一次猜对了。
「也不全是吧。」卡拉克的话半是自嘲,半是辩解。
「没事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自然就会看开的。」市长轻轻拍打着卡拉
克的肩。
「谢谢您,大人。不过说到' 看开' ,您此时最想要的女人应该还是您的那
位秘书兼保镖吧?」卡拉克已经恢复了状态,重新又摆出了他那一贯的笑容。
「当然了,酒总是越放越香醇,有朝一日我终会饮下这美酒的。」「她的确
非同一般,我承认,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卡拉克话里有话,作为一个跟随
市长长达六年的绝色佳人,能够一直不被攻陷,还总是把市长这个老狐狸耍得团
团转却又让他没有一丝脾气的女人当然得有些不同寻常的本领。
「她的容貌、姿色、文书、商业头脑甚至是身手,都是上上之资,更重要的
是,她对我忠诚。」市长并没有听出卡拉克的言外之意,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
他对这位名叫米拉涅雅的女子十分爱慕与信任。
「忠诚。」卡拉克细细地品味着这个词。
「怎么,你怀疑她对我的忠诚?」「不,我只是感慨罢了。对了,那个海娅,
您觉得怎样?」「她?开胃小菜而已,她和米拉或许看上去有几分相似,但其实
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而且,像这样的女人,永远不懂得对别人忠诚。」
因为光线的缘故,对台上的三个女人而言,台下的情景与一片黑暗无异。但
她们心中都很明白,隐藏在前方那一片漆黑中蠢蠢欲动的男人们,将会给自己带
来的,是无尽的痛楚与屈辱。
这一夜,注定十分漫长。
与此同时,远在贫民窟的赛门为了今夜与汉娜的一场「恶战」,先前已经吃
饱喝足,又一个人美美地睡了一觉,这才刚刚起床。
正在他准备妥当,摩拳擦掌之际,一封从内城区用鸽子递来的快信不期而至。
看着信上再熟悉不过的字体,赛门忍不住一阵苦笑。
与以往海娅寄给赛门的信件一样,这张纸上的前大半部分都是在表达海娅对
赛门的思念之情,淑雅娟秀的字体配上满含眷恋的言辞,道不尽的浓情蜜意。
其实这九年间,海娅离开赛门的时间最久也不过五天而已。
赛门直接无视了这一部分,跳到最后两行——海娅的命令上。
「急寻,女,十五岁,一日前于贫民区东部失踪,蓝发——」后面都是这个
女孩的一些特征。
赛门将信件折起放入怀中,来到二楼的阳台上掏出一个火褶子点亮,对着前
院的方向挥舞了几圈。不久,一群人从黑暗中聚集起来,排成队列,单膝跪倒在
院子里。这些人全部都是琳花事先安排在宅邸附近随时待命的手下,而且清一色
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赛门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扶起了她们中最前面的一位,然后示意其余人都站
起身来。赛门将她搂到怀中,贴着她的耳朵传达了海娅的命令,又恶作剧地偷偷
掐了一下她那结实紧绷的臀部。
这个女人的脸上飞过一阵红晕,她旋即转身小声地将赛门的命令用暗语交待
给了其他人。转眼之间,这些女人带着赛门的命令又四散离去,她们的下一站是
贫民区内琳花建立起的各处隐秘据点。在那里,她们将会把这条命令下达到帮会
的更基层。
赛门并没有告诉她们,海娅的命令中明确要求了赛门必须亲自参与这件事—
—可见这个任务有多么紧急。
赛门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宅子,闭上双眼作了一个简单的判断,然后无可奈何
地摇了摇头。
「对不住了啊,汉娜。」赛门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第二十五章淫宴(一)
(尼尔1900年10月2日夜,拉姆市内城区「权杖」酒店地下剧场)
「各位先生,尊贵的客人们!欢迎各位来到鄙人的小小剧场,在下不胜荣幸。」
罗伯斯张开双臂,向着众人高喊。「如各位所见,如诸位所想。今夜,这三个女
人将为我们奉献出肉体,带来欢愉!」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在众人的的注视下,
罗伯斯走到了位于舞台左侧的那个女人身旁。
「这个罗伯斯,平时的谈吐要是有这会的一半文雅就够了。」市长很难得地
揶揄了一句。
「在节目开始前,请容许我为大家简短地介绍一下今日的女主角们。众位贵
客们啊,请放心地收起你们的慈悲与宽仁吧。我向你们保证,这三个女人皆是出
于自愿。或者说,此时此地将要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们的宿命,你们说是吗?」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判断,罗伯斯的这一席话似乎怎么听都是歪理。
观众们举起手中的酒杯,互向身边的其他人或是怀中的女人们碰杯,表达出
对罗伯斯的赞同。
「很好,现在让我们来问问这几位美丽的女士们,我刚才所说的都是事实吗?」
这几个不幸的女人,非但将要受到残酷的对待,就连她们的自由意志以及存在于
此的价值也要被扭曲了。
「是,是的。」罗伯斯身边的这位女子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音量回答着。
「大声点!」罗伯斯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侧过身,把她那张俏丽而又憔悴的
脸庞展示给众人。
「是的!我是出于自愿。」这个女人别无选择,只能违心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语。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卡拉克不禁莞尔。
「难怪啊,这些话都是你教他的吧?」市长恍然大悟。
「哈,他学的有模有样。」卡拉克抿了一口酒,然后又拿起一快点心,「有
些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得会的,既然他能够学得有模有样,那就说明他确实有
这样的天分。」「……真会说话,不过他再怎么学,也永远不可能达到你的水准。
不如下次由你来主持,如何?」尽管不能看到脸孔,卡拉克还是能感受到市长隐
藏在面具之下的笑意。
「谬赞了,他的身上当然也有我学不了的东西,我永远不能取代他,就像这
偌大的拉姆市也没人能够取代您一样。」卡拉克举起酒杯放到自己的左肩旁,优
雅地向市长行了礼。
市长似乎是很满意这样的答案,没有再说什么。
「那么,这边的太太又如何呢?」罗伯斯又走到了舞台右边那个女人的身边,
从侧面用右手托起了她的左乳。这是一具哺育过孩子的丰满肉体,罗伯斯甚至不
能一手盈握他手中的这只乳房。
这个女人没有回答罗伯斯的问题,而是转过头来怒斥着他。
「罗伯斯,你竟敢——啊!」罗伯斯先是惊了一下,但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他绝不会让这个女人有一丝一毫脱离掌控的机会。趁她不备,罗伯斯的右手微一
用力,戴在他右手中指的戒指内侧,一根隐蔽而尖锐的钢刺微微刺入了这个女人
的乳房下部。涂有特殊药物的尖刺在她那丰满而巨硕的乳房中产生了有如一把尖
锥从乳根下方刺入的错觉,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太太,您的声音是够大了,可刚才您说了些什么,我想大家都没有听清。」
罗伯斯用高亢的声音一边向众人呐喊,一边又把手掌顺着乳房的曲线缓缓向上抚
过,把掌心移到了她的乳头附近。
这位曾生育过两个孩子的母亲,从来也没有过如此恐怖的经历。从身边的这
个令人恶心的肥胖男人手中,一股刺痛顺着乳房的下缘,一路爬到了乳头正中,
就好象整个乳房从下方被劈开了一半似的。
「我,我是自愿于此。」痛楚和恐怖瞬间就让她屈服了。
「没错!诸位,这个女人也是出于自愿才会来到这里为诸位奉献她的肉体。
可你们知道她来到这里的原因吗?」罗伯斯似乎还不肯罢休。「请您告诉大家,
太太您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我,我不知道。」「那我就提醒您一下,您是
个罪人,您有罪。」罗伯斯又把手掌移到了乳房的上沿,但这次他用了点力,尖
刺在乳房的上方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线。
「啊——!」整个乳房好像被剖成两半一样的感觉让这个女人几乎快要崩溃
了,她发了疯似的嚎叫着。
「哈哈,请诸位原谅她的失态,这个问题就由我来代她回答好了。」罗伯斯
把手掌从乳房的表面挪开,然后捏住了因刺激而高高勃起的乳头,用力地向外拉
伸着。
「因为这个臭婊子是罪有应得!」罗伯斯一边说,一边捏着乳房的顶端,将
这只巨乳左右晃动起来。被拉长的乳房不停地摆动着,反复地撞击着另一边的乳
房,激起一阵阵汹涌的波浪。
「唉,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市长忍不住叹了口气。
「本性难移啊。」卡拉克则是用左手支起下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咳咳,说到这里,请允许我耽搁几分钟,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三位美人。」
罗伯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缓步走到了半圆形舞台的最左端的那个女人身
后。舞台边缘的幕布后,有人给他递上了一根硬质的皮短鞭。
「第一位,是来自市政局,财务司的年轻财管员——萨拉小姐!」罗伯斯将
鞭子高高举起,然后重重地给了她一鞭,突如其来的痛楚让这具毫无防备的身体
猛然向前一挺,又重重地落回到刑架上。
「多么年轻,前途多么地不可限量,年仅二十九岁的她就快要升到财务司副
司长一职,这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饱经战火的拉姆市在重建之初,大量地
启用新生代市民参与到复兴建设中去,这造就了全大陆史上最年轻的政府组织。
这样的领导层充满活力,为复兴巴伦斯堡,也就是现如今的拉姆市创造了十分有
利的条件。但是,弊端也是有的,那就是,这些出身于物质匮乏时期的年轻一代
们对权力与财富的痴迷远甚于以往的老人们,他们毫不掩饰自己对欲望的渴求,
甚至以此为荣。
「可惜啊,可惜。就在半个月前,经人举报,警察查到了大量她贪墨公款的
证据。今天,她的身份只是一个罪人,不再是什么政府的官员。」罗伯斯一边为
大家讲解,一边把鞭子的末梢贴在萨拉的身体上围着她转了一整圈。鞭子末端的
硬皮勾勒着萨拉的腰、臀与大腿的曲线,给她带来了恐惧与颤抖。
「这是一具为了赎罪而自愿舍弃尊严的肉体,今夜,萨拉·威尔黛拉·蓝忒
丝不再是一个女人,她只是一块肉,一块供大家尽情享用的肉!」随着罗伯斯的
语气渐强,台下的气氛愈发炽热,烘烤着台上女人的神经。
两周以前,这个名叫萨拉的女人被一群黑衣人从家中绑架到了一个小屋中接
受闻讯。他们不停地逼迫她承认贪污的事实,还捏造了许多她闻所未闻的罪责。
萨拉当然不肯承认这些半真半假的罪名,于是他们对萨拉使用了一些逼供的手段。
——拉姆的法律条文是公认的暧昧无比。
比如,政府与个人不能拥有军队和先进武器,但是个人却可以雇佣登记在册
的私兵团。
又比如,拉姆警察有执法权,但不能刑讯犯人。可之后的条文中,却又没有
明确地否决「逼供」行为的合法性。
掌掴、鞭打、杖击。仅仅一天时间,萨尔就不得不「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对萨拉这个常年在政府部门工作、位高权重的女人来说,这些简直就是不可能忍
受得住的。
起初,她大声叫喊,要求申诉,并质问这些人的身份来历;十鞭过后,她还
在挣扎,就这场刑讯的合法性而质疑;二十鞭过后,她开始痛哭流涕,请求宽恕;
三十鞭过后,她承认了一部分罪行,一部分她确定自己犯下过的渎职与贪污罪名,
然后就晕了过去。
被冰冷的水泼醒后,赤身裸体的萨拉被带到了一个更宽敞的房间里,经受了
长达四个小时的轮奸与拷问。最后,遍体鳞伤、喉咙嘶哑的萨拉,用颤抖的双手
握住了笔,在认罪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全名。
在政界混迹多年,萨拉心里明白。在拉姆的商政上层里,本就没有什么清廉
可言,「经人举报」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在黑暗的地牢中,萨蜷缩着身子,
反复地回忆着自己是不是曾得罪过什么人或组织,但一无所获。
直到第三天,罗伯斯的现身才让她恍然大悟。
「猪。」这是萨拉曾在三年前的某次酒会上,在几位政要面前用来形容罗伯
斯的字眼。那时候罗伯斯在不远处听到了,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靠过
来向她打着招呼。看着大腹便便,身材粗短,满面油光的罗伯斯,本来就对这些
发国难财的商人没有任何好感的萨拉顿生一股恶心,她当时把杯中的酒泼了罗伯
斯一脸,并大骂罗伯斯是个暴发户,是个只会钻空子投机倒把的无赖之徒,然后
就拂袖而去。
没想到,这个仇他居然记了整整三年。现如今,罗伯斯已经是拉姆市商会的
首脑之一,这在当年是谁也想象不到的。
一想到这个肥胖的、品味奇差的商人平日里在玩弄女人的方面有着什么样的
风评,萨拉就不由地感到绝望。果然,这之后将近十天的时间里,罗伯斯用痛苦
与屈辱把自己仅存的最后一丝尊严也给彻底绞碎了。
「诸位中,也许有人认识这个女人。这不奇怪,萨拉·威尔黛拉·蓝忒丝是
财政部里出了名的美人。她有过两次婚姻,但都以失败告终。我之前一直奇怪,
这到底是为什么?」罗伯斯把鞭子交到左手,用右手轻抚着萨拉大腿内侧的肌肤。
「半个月前,我才明白过来。当抓住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我们
的人把她从床上揪起来时,发现她的被窝里居然还藏着一个比她小上十几岁的年
轻男孩儿!」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我想现在大伙儿们都应该对这个女人有所了解了吧?待会儿,还烦
请各位让她好好地理解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众人又是一阵爆笑,其中
居然还混杂着几声口哨声。
「哈哈,陛下在上,这些平时正襟危坐一脸假正经的人们竟然也会如此,这
简直就跟我国的脱衣舞馆没什么两样嘛。」卡拉克的语调,半是调侃,半是欣赏。
「这是在夸你自己吗?」市长问道。「让我那个只懂炫耀财富的暴发户朋友
也能把这些人的本性给激发出来,你真是功不可没。」「市长说笑了,只是罗伯
斯平时在您的身边一直没有机会施展这方面的才能而已。」卡拉克的姿态不像是
单纯的做作,这些话明明就是溜须拍马之言,可让人听着就是觉得句句都是发自
肺腑。
「像你这样的人才,在查隆军法部的什么刑讯课当差未免也太屈才了。」
「哈,市长大人,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吧。如果我所料不错,您今晚
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吧?」「嗯,虽然比米拉差得太多,但也没什么选择
了。」市长心有不甘地说道。
「接下来,我要为大家带来今晚的第二位主角,那就是——道尔夫人!」随
着罗伯斯的手一指,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舞台的右边。
「说到道尔先生此人,大家一定都很熟悉。没错,就是商会里那个有名的吝
啬鬼!他甚至吝啬到连赎回自己老婆的钱都舍不得——」「住口!我的丈夫不是
那样的人,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他的名节!」一旁的道尔夫人突然高声怒喝。打
断了罗伯斯。
「大家听到了吗?她刚刚说了些什么?她对我说' 我不允许' ,她居然使用
了祈使格!这是个多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啊!但是,我们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
女人吗?即使是身处这样的境地,她依旧高傲,依旧不可一世!」罗伯斯没有发
怒,反而用一种十分戏谑的语调挑动着众人的情绪,「但是今晚过后,她会彻底
明白,什么才是顺从,怎样才是一个女人、一个妻子该有的态度。」「用绝望、
用痛楚、用我们的身体让道尔夫人享受一下道尔那个老家伙无法给予她的东西吧!」
罗伯斯在道尔夫人的胸前正中抽了两鞭,两条暗红色的鞭痕一横一竖地浮现在了
道尔夫人的乳房上与乳沟正中。在众人的欢呼声与道尔夫人的哀嚎声中,罗伯斯
偷偷地在这位身陷如斯境地却仍旧不失贵妇风姿的女人耳旁说道:「太太,当年
您没有给我的,如今我会加倍给您。」这句话从罗伯斯的口中说出显得得淫猥无
比,道尔夫人在剧痛之余不由得两腿一紧。
「最后,请各位原谅,出于一些原因,我不得不对第三位女性的身份暂时保
密。」终于,罗伯斯来到了舞台正中的女人身边。
其实众人早就对这个奇特的女人感兴趣了。倒不是性欲之类,因为粗看之下,
这个体格健壮的女人实在不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产生情欲的类型。
她的身材实在是高大,甚至高过了在场的大部分男人们。再加上她那一身夺
人眼球的千锤百炼的肌肉,只有这群看客们随身的保镖或是护卫才有与之一较高
下的可能。
一头金色的短发之下,这个女人的脸蛋看上去倒是相当不俗,比她身旁的另
两位女士都要俊美,年龄应该也要稍微年轻些,显得很有活力。
不过,除了由于她过于强壮外,主要让男人们望而却步的,还是漫布在那具
健美身躯上的,一身恐怖的伤痕。
从颈部开始,一直到脚部,人们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刑伤——因为这实在不
像是由于自然原因而造成的。
在脖子上的细小黑点,应该是用类似烟蒂一类的东西灼烫出的疤痕。
一对壮观的豪乳上,淤痕与细密的针孔清晰可见。在极其不规则的淡淡鞭痕
之中,还隐约可以看到与脖子上的伤痕类似的灼伤,只是面积要稍大些。硕大的
乳房让用刑者有了更多发挥的空间,同时也给这个女人带来了更大的痛苦。在坚
挺的乳房顶端,点缀在两片暗红色乳晕正中的乳尖正高高翘起,丝毫没有被穿过
乳头的两只粗大乳环所拖累。
拥有两条完美竖形肌肉的腹部上,割裂伤、撕裂伤、灼伤更是不计其数。
两条结实浑圆的大腿上,小块的烙伤与粗长的鞭痕占据了大部分皮肤的面积。
坐得离舞台较近的观众还能够看到她的大腿内侧也是遍布着各种擦伤与针眼。
与巨大的身形相配,她的双足也很宽大。仔细看不难发现,这个女人就连脚
部也受到过酷刑。脚背与脚掌上的烙印、刺伤就先不提了,更要命的是,她脚尖
的十指末端呈现出的一片粉红色着实让人揪心。那当然不是指甲油的颜色,因为
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脚指甲——就在几天前,罗伯斯刚刚拔掉了她花了三个月时
间才长好的指甲。
对台下的观众而言,他们见识过的,拥有大乳房的女人并不算少。对这些有
权有势的男人们来说,只要是舍得花钱,自然会有人将他们想要的女人送上门来
——这也是卡拉克早先在拉姆的立足之本。
可胸部又丰满,同时又要像这个高大女人一样挺拔、一样匀称的女人就没有
了。一般来说,乳房的尺寸总是要有个限度的,硕大无朋的双乳除了会造成女人
的负担外,同时也会让身体在审美上失去协调感——那样,胸腹的比例难免会失
衡。同时,下垂的、软绵绵的乳房让人也很难产生更进一步的兴致。
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的身躯虽然很巨大,肌肉又发达,可总体看来非但没
有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显得极其匀称。她那与大腿几乎连成一线的小腿,
让饱经摧残的下肢显得十分修长。在这样的身体上,一双巨硕的豪乳反倒显得尺
寸刚好。
至于乳房的位置与形态,梨形的乳房是最容易下垂的了,可这个女人的胸部
非但没有丝毫下坠的迹象,反倒不可思议地向前上方高高挺起,即使是纯金的大
号乳环也不能让这对傲人的巨物低头。细想之下,一部分的观众很快就明白过来,
那是因为她胸腹间的肌肉实在是太强壮了,以至于在她的乳根部位将整片前胸都
牢牢地托举住了。这样一来,她本就较常人更坚挺的乳房自然也就完成了如同魔
法一般的壮举。
可这样的女人,真的会有人感兴趣吗?
罗伯斯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些人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很快,从观众们的反应来看,这个问题有了答案,而且答案还不止一种。